“我靠,第一名又是白倦啊!”
新鲜出炉的期中年级排名榜刚一张贴在楼道,立马吸引来了一批围观群众,挤成一团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几百个小的像蚂蚁一样的名字挤成一团,只有前三名被加粗置顶,显示着无上的光荣。
“你还没习惯吗,开学到现在,哪次考试不是他第一。”
“我还听说这次他理科全满分。”
“卧槽,还是人吗?!”
几个找到自己名次的人,抬头仰望着年级第一独属的照片栏,更加伤感了。
“怎么脑子这么聪明,还这么好看啊,没天理了。”
照片里,白倦坐在窗边望着镜头浅浅地笑着。他眉眼带着光,唇红齿白,是个温文尔雅的秀气少年。
“不是,这次的第二也没变诶,还是江倾晏。”
“他不是旷课太多都被处分了吗?这……”
“没办法,脑子聪明,想考低分也很难的。”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个女生一回头,看见当事人就站在自己身后,当下也不好意思地散开了。
她们一边匆匆离开,一边又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了几眼。
江倾晏不符合主流意义上的帅哥定义,单眼皮薄嘴唇,乍一看有点刻薄相。
但亏得有一双极其有神的眼睛,给他的相貌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虽说平时有些漫不经心,但是认真盯着一个人时,如同捕捉猎物般很是有压迫感。
外加一头据说是自己加工的“不羁”短发,更是给他这份帅添了点奔放的气质,像头小狼。
江倾晏看着这榜单笑道:“这和上一份有什么差别吗?”
一样的名次,一样的照片,只是标题由“第二次月考”变成了“期中考”。
他一旁的好兄弟刘不凡臊眉耷眼:“对于您们这些神仙来说没有变化,我们这些学渣来说可就太不一样了。”
刘不凡瞪大眼睛比划着:“我整整提升了六个名次呢!”
江倾晏嗤笑:“没有逃脱倒数前十的行列,真的没有区别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往教室走。
刘不凡回击:“其实正数第一和正数第二区别也很大。白倦比你高了整整二十五分。”
江倾晏听闻这个名字,眉头一皱:“挺厉害的。”
开学这半个学期以来,自己几乎总听到这个人。虽然江倾晏从小到大出类拔萃惯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压上自己一头的人。
可是江倾晏逃课逃得多,自己班人还没认全呢,更不可能认得出白倦这个人物。
他回忆了半天那个成绩榜上的照片,只模模糊糊留得一点秀目朱唇的印象。
“小白脸。”江倾晏低声评价。
“切,现在就吃这款,您这样的,过时了。”刘不凡仗着和江倾晏十几年的交情,很不客气地指出。
江倾晏不以为然:“哪能。”他对自己的魅力一向自信。
两人正要路过三班,刘不凡往教室内瞥了一眼,八百度的近视也没能阻止他光速吃瓜。
他一拍江倾晏的肩,指出:“瞧见没有,围着白倦那个双马尾小姑娘,就她,上个月还天天给你送礼物,现在早就弃暗投明了。”
江倾晏在三班门口站定,跟着看了那同学几眼,半天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他眸子微眯,目光掠过那几个女生,直直望向被围在中央的少年。
少年被围得很严实,只在人缝里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臂和黑色的发尾。
似乎是觉察到这锋芒毕露的目光,白倦转身,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和江倾晏对视了。
江倾晏只看到夹缝中一只小鹿似的眼睛,不知为何,做贼心虚般收回目光。
“走走走,打球去。”
“晏哥,你是不是得反思一下,同样是学霸,人家就能美女成群,而你就只能和一帮大老爷们打球。”刘不凡颇为艳羡。
“怎么着,委屈你了是吧?我屈尊降贵还不知道珍惜?”
江倾晏正招呼着班里其他几个男同学拿球,班主任突然蹿了出来,他颇为欣慰地拍了拍江倾晏的肩:“虽然这次考得还不错,但是下午在大会上的检讨还是得照样做的。”
江倾晏脑袋一懵,和几个同学交换了茫然无措的眼神之后,打着哈哈把班主任打发走了。
刘不凡提醒道:“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你上礼拜逃课被抓后,累计扣分太多,要做检讨了。”
“看来晏哥必须得参加下午的期中考表彰大会了。”刘不凡抄起球,“检讨好好做,我们先走了。”
表彰大会做检讨,江倾晏也算是独一份了。
江倾晏对着没有义气的几人踹了两脚,回教室补起了觉。
写检讨这事,江倾晏也很有心得了,压根用不着准备。
*
报告厅后台,年级近千人都在台下昏昏欲睡,年级主任还在进行着冗长的讲话。
下一个环节是优秀学生演讲,白倦一手拿着发言稿,一手拿着英语单词本,等在后台。
几个老师经过看到后,都不由得欣慰地向白倦递出宠爱的眼神。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比你优秀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
有这么个令人省心的学生是每个老师都梦寐以求的事。
她们的目光落到对面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江倾晏,不免又露出惋惜。
这么聪明的脑子,就是不走正道,天天惹祸。
真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两人都没能听到她们的心声,一个背单词背得入迷,一个睡得香甜。
后台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白倦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悠悠转醒的江倾晏,又狠狠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