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夏燃丧心病狂地笑起来,指着他说:“沈白璧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凶手哈哈!”
沈白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暗暗思索是掐死还是捂死这个讨人嫌的剧透精。
最后他选了冻死的选项。
沈白璧冷冷地看着不知悔改的某人:“很好玩吗?”
夏燃仍笑眯眯的甚至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嘛。”
“我很介意。”沈白璧的表情更冷了“我讨厌剧透。”
“哎?可我是不剧透会死星人耶!”夏燃兴致勃勃地说,“我看电影一定要先看剧透,看到有让我期待的部分我才能专心看下去。”
沈白璧的表情绷不住了,和这个人说话总有种驴头不对马嘴的无力感。
他扶着额头说:“希望你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不会被打。”
夏燃却摸着下巴,惆怅地叹了口气:“我都很久没去过电影院了,上次去还是去看你”
他及时停了下来。
“嗯?”沈白璧狐疑地看着他“我?”
“什么你啊,是去看的你们的故事,”夏燃强调,“跟你没关系!”
沈白璧皱眉:“你们的故事?这都十年前的片子了吧,你十年没进过电影院了?”
夏燃扭过头:“对啊不跟你说了影响我看电影。”
说罢他当真认认真真地看起电影来。
他没有再动就这么乖乖地坐在沈白璧的旁边,也不作妖了,安静得像刚刚那个闹腾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电影里正放到一幕追逐的场景,被凶手盯上的受害者在建筑物里疯狂奔跑企图摆脱死神的脚步但是没有用,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倏忽戛然而止。
镜头一转,受害者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感觉有人在她的后颈吹气,她慢慢地扭头看过去,一张狞笑的面具挤满她的视野
“嘶”
受到这一幕的影响,夏燃倒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抬手摸摸后颈,他一脸紧张,好像很怕也有人在他后颈吹气一样。
忽然,他睁大眼睛怎、怎么后颈那里凉凉的?
有人在吹气!
他僵硬地扭过头,一张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啊啊啊啊啊啊!”
夏燃抱着抱枕坐在地上,惊恐不定地看着一脸坏笑的沈白璧,激动到语无伦次:“你你你!”
沈白璧学着夏燃之前的语气,笑道:“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夏燃脑子一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指着他又“你”了半天,最后泄气地抬手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眼角,鼻子里还抽了两声。
沈白璧怔住:“你被吓哭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会吓成这样。”
“谁哭了!”夏燃瞪他,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小小的水珠,“别造谣啊!”
沈白璧想了想,决定还是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话说不下去了,他还真是故意的,他当时看夏燃那么紧张,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于是就凑了上去。现在回想起这个行为,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幼稚!”夏燃对他的行为做出了准确的评价。
沈白璧默然,无法反驳。
夏燃指着他骂道:“沈白璧你真幼稚,小孩子吗你,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你都二十四岁了,不是四岁,你能不能做一点符合你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幼稚!”
沈白璧被他一通臭骂,脸黑了,伏低做小的心情全没了:“那被这么幼稚的把戏吓哭,就符合你二十三岁的年纪吗?”
“我”
夏燃被噎了一下,随后用超大的声音对着他吼:“我!没!哭!”
沈白璧捂着耳朵,够幼稚的。
“是是是,你没哭。”他敷衍极了。
夏燃鼓着脸,不爽地瞪过去:“沈白璧你是不是想吵架?”
他睫毛上的水珠已经干了,但沈白璧看着他,脑海里总浮现刚刚他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底气也就不那么足了。
沈白璧撸了一把头发,好声好气地说:“我的错,对不起。”
夏燃哼哼:“这还差不多,原谅你了。”
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和解之后,便也不再纠结,干脆盘着腿坐在地上,把抱枕抱得紧紧的继续看电影。
沈白璧看他离自己远远的,心里暗笑了一下,转过头看荧幕。
良久都相安无事,但是沈白璧却没有了之前的专注,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往夏燃身上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对方。
沈白璧闷头灌了一口啤酒,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但是三秒后,他的视线又飘了。
夏燃皱着眉头抬手摸了摸后颈,然后还嫌不够似的,又用力揉了揉,好像那里很难受。
被他揉过的地方微微发红,和周围皮肤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沈白璧的视线移不开了。
他咽了口口水。
牙齿开始发痒,很想在那个地方咬上一口,用力的,凶狠的,粗暴的。
“嘭”!
巨大的声音拉回飘忽的思绪,沈白璧回神,电影里在放搏斗的情节,场面很激烈,周遭的物品被打落,乒乒乓乓响成一团。
沈白璧的思绪也拧成一团。
他抬手在额头上用力揉了揉,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太糟糕了。
沈白璧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烦躁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他闻到了淡淡的牛奶味。
他忽地一怔。
夏燃忍无可忍地扭头瞪过来:“沈白璧你到底在看什么!”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往他这边看,真当他没发现吗?本来他不想理会,但那眼神越来越无法忽视,看得他浑身难受,这才出声质问。
沈白璧拧着眉头,斟酌一下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没吃药?”
“你才没吃药!”夏燃下意识骂回去。
“我是说抑制剂。”沈白璧解释。
夏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他的口吻还是很理直气壮:“吃了啊,我都是按时吃的!”想起来的时候都按时吃了。
沈白璧动了动鼻翼,那股味道还在,他说:“有味道。”
夏燃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闻了一下,确实有一股淡淡的奶味。
他抬起头,笃定地说:“你闻错了,这是沐浴露的味道,不是信息素的。”
沈白璧皱了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夏燃果断截过话,“说了是沐浴露的味道就是沐浴露的味道,不可能是其他的烦死了,我不看了,走了!”
他说着便扶着沙发扶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嘴里嘀嘀咕咕的:“什么破电影,一点也不好看,浪费我时间,哼!”
书房的门被用力摔上,沈白璧回神,抬手按在额头上,往沙发上一靠。
他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电影为了塑造气氛连背景音都没有安排,周遭一片寂静。
视觉和听觉都暂无用武之地,其他感官便更加敏锐。
房间里弥漫的奶香味无孔不入地包围着他,明明人已经不在这里,但是浓度却在不断上升,刺激着他的嗅觉。
沈白璧的喉咙滚了滚。
好渴。
夏燃出了书房之后,又抬手在手臂上闻了闻,那股味道还在,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加快脚步回到房间。
把房门锁好,他把匆忙间带出来的抱枕随意扔到床上,蹲在床头柜前便开始翻找起来。
“抑制剂抑制剂”
他翻箱倒柜着,寻找不知道被塞到哪的小药瓶,神色越发焦急,终于,他找到了!
扭开瓶盖,他倒出两粒药片,在准备往嘴里塞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一顿,这玩意儿每次吃两粒,但他都好几天没吃了,两粒够吗?
想了想,他又倒出两粒来,稍微加个倍应该没问题吧。
盯着手心里的药片看了一会儿,夏燃下定决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嘴里塞,没有和水一起送服,这四粒药片他咽得艰难。
好不容易把药咽下去,他捂着嘴一副作呕的样子,好苦,好难吃!
缓了好一会儿那股不适感才消下去,夏燃把药瓶放回去,然后往床上一瘫,就一动也不动了。
他抓过那只抱枕把脸埋在上面,愤愤不平地想着:都是沈白璧的错,没事狗鼻子那么灵干什么。
忽然,他的动作一顿,抱枕上好像有什么味道?
他仔细闻了闻,上面除了好闻的洗涤剂的味道,还有很淡很淡的
茶味?
夏燃更加仔细地闻了一遍,确认这上面的味道和沈白璧信息素的味道是一致的,他回忆了一下,这个抱枕之前好像是放在沈白璧身边的,所以沾到了对方的信息素也不奇怪。
想着,夏燃不屑地一撇嘴角,还说他信息素泄出来了呢,沈白璧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可惜他当时没发现,不然直接把抱枕怼到沈白璧脸上去,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夏燃想把抱枕丢开,身体却和他唱反调,手臂不自觉地将抱枕搂紧了一些,脸也更深地埋在上面。
丝丝缕缕的绿茶清香包裹着他,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味道今天闻着还挺舒服的。
最后夏燃决定顺从本能,不折腾了。
倦意袭来,意识开始模糊,他沉沉睡去。
在夏燃第十三次抬手去揉后颈的时候,江深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怎么了,你脖子很痒吗?”
夏燃正在为待会儿上场录制做准备,闻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又无意识去揉脖子了。对江深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如实说道:“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颈那里老是发痒,你帮我看下是不是过敏了?”
他说着便背过身去,低下头露出后颈,方便江深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