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男孩找到妈妈后,楚商络和任骄明回到酒店。因为是临时起意来的景区,也就只剩最后一间双床房了。
这可真是遂了楚商络的意。
他坐在床上,看到任骄明正在脱下自己沾上泥土的西服外套,外套一脱,里面还有一件修身的马甲,马甲服帖的贴合在白衬衫上,矜贵又禁欲。
楚商络对穿衣不太讲究,衣服都是林治买的,配套的马甲他向来不爱穿,觉得穿着不舒服,而且他经常健身的缘故,马甲一穿就会显得胸肌很大,本来他是无所谓的,只是顾遥那些损友们都喜欢上去捏两下。
任骄明解开领带,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马甲整齐的叠好,走进浴室,锁门。
水声响起,楚商络侧躺在床上,他有些困了,打着哈欠懒散地盯着浴室门上透出的人影。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也足够让他想入非非。
而且从他平日里偷偷的观察和今日门上的影子,得出结论任骄明的那个非常可观。
水声不知道响了多久,浴室的门开了。
楚商络睁大眼睛去看,本来还期待美人出浴图。然而任骄明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穿着西装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说,连衬衫扣子都是从第一颗开始扣起的。
楚商络颇为失望,他坐起来解开衬衫,脱下外裤,露出白皙矫健的身体。
任骄明听到衣服的摩挲声,抬眼一瞥,随即又淡淡的将目光收回了。
楚商络走进浴室洗澡,当他洗完穿着浴衣出来时,正看到任骄明在揉自己的手腕。
虽然任骄明见他出来就立刻放下了袖口,可楚商络还是注意到了他手腕上那区别于其他肤色的红。
他随意擦了两下头发,走到任骄明面前,问道:“是不是今天救姜嘉时挫伤了?”
“没事。”任骄明看着电脑说:“刚才林治来电话说公司那边有事要处理,我订了明天下午回去的飞机。”
楚商络没仔细听任骄明说什么,抓起他的手腕撸开袖口一看,原本白皙的手腕上红肿了一片。
楚商络皱眉:“你还说没事?你想落下病根么?”
“我说了,没事。”任骄明握住楚商络的手臂,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楚商络不干,把任骄明的手臂往自己双.腿.间一夹,“别跟我扭扭捏捏的,我给你揉揉,我会这个。”
也不管任骄明同不同意,使劲往红肿的手腕上一握,刚洗完澡带点湿意的双手就给任骄明揉捏了起来。
揉这个楚商络是一点没客气,也没想着占便宜,就想把淤血给他揉开。
任骄明被迫贴在楚商络身上,面色如常,但微微蹙起的眉宇已经暴露了他的不适。
不知这不适是来自于手腕上的痛,还是楚商络高温的身体,又或者是死死夹住他手臂的修长双腿。
他目光落到楚商络脸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看楚商络的样貌,他发现楚商络长得很像他一个朋友。
不知揉了多久,任骄明感到肩膀一重,楚商络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任骄明要抽回手,楚商络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盯着楚商络熟睡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一根根掰开楚商络的手指。
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果真没之前那么疼了。
任骄明看着自己手腕沉默了许久,随后将楚商络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关了灯。
这一晚,任骄明睡得并不踏实。
受伤的手腕像发烧似的,烧了整整一夜。
*
回到京市后的第三天就是春节,整个楚氏冷冷清清,唯独总裁办公室里还有点人气。
楚商络叼着烟,拨通了国际电话,等待的时候将目光望向了窗外,平日里人声鼎沸的街道上,如今却寥寥几人。
过了一会儿,一个语气幼稚的成年男声传出:“络络你给我打电话啦!真好真开心,络络你都好久没给哥哥打电话啦!”
楚商络掐灭了烟,“妈呢?”
“妈妈!妈妈!”男人有些不满道:“干嘛找妈妈,我也要和络络聊天!”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商络啊。”
“嗯,”楚商络垂了垂眼,捏着手指上的烟灰,“今年你们也不回来么?”
“不回来了,你哥病情不稳定,只有林教授可以控制了他,我们要陪着他。公司这边,辛苦你了。”女人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楚商络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嗯,那就不说了,挂了我还有事。”
“呀!呀!别挂呀!哥哥要和络络聊天。”
男人的声音带着祈求,可楚商络还是挂了电话。
林治走进来时,看到楚商络微红的眼眶,又想到今天的日子,说道:“老板去我家过年吧。”
楚商络摆摆手,站起来,“去你家过年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没有家。”
林治看着楚商络离开的背影,想着回家又怎样呢?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其实老板以前不是工作狂的,他刚认识楚商络那阵,楚商络是个很爱玩的人,几乎不管公司的事。那时候公司一直是他哥哥楚商玥管理,楚商玥聪明能干,待人温和有理,公司里所有的员工都爱戴他,最后楚氏归他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两年前兄弟二人在去谈生意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楚商络的车追尾了楚商玥,楚商玥全身多处骨折,后来即使治好了身体的伤,脑子也落下了病根,智商只有十岁。
楚商络的父母就把公司扔给了楚商络,带着楚商玥出国治病,直到现在都没回国一次。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追尾,至今除了楚商络没人知道,不了解的楚商络的人不难怀疑他故意撞傻亲哥上位。
因为他的哥哥从小品学兼优光芒万丈,而楚商络脾气暴躁性格恶劣最爱惹是生非,完全是被人遗忘的那一个。
但接触老板这么久,林治知道楚商络从来不比楚商钥差,无非是性格不同罢了,有人天生是优秀的管理者,有人天生肆意爱玩,根本就没有谁比谁差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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