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恢复得不错啊!”岳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日替凯旋遛狗去!”
“爷,我腿还没好呢!”
得胜顿时挤出一张苦瓜脸,连连作揖告饶。
岳翛完全无视了他,抬腿迈过了他,朝屋外走去。
得胜眼角瞥见凯旋满身是土回来,想到那几条大狗,心里打了个冷颤。
“爷!小的有要事禀告啊!”
岳翛的脚步一顿。
“什么事?”
得胜狗腿似的凑到岳翛身边,用手挡住嘴边,低声说道。
“前两日董家不是来接表小姐回去嘛?小的在门口偷偷瞧了,发现表小姐带了好多箱子上车。我听嬷嬷说,将军府抄家那日,除了太夫人带了两个小箱子外,老夫人和表小姐都是空着手出府的啊!表小姐哪来那么多行李?”
他说的神神秘秘,原本岳翛还不在意,可听到后面,忽然发问。
“具体什么情况?”
得胜心底暗自舒出口气,急忙把那天看到的仔仔细细说了,什么精致的首饰盒啊,好几匹名贵的布料啊,还有一个神秘的小箱子全程被董嬛香抱在怀里。
岳翛的眉头越皱越紧。
倏地,他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大步流星跑去了董氏的院子。
来不及让人通报,岳翛直接推开董氏的房门。
屋子里空空如也。
次间,董氏正对着墙上的画像低声絮叨,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满脸讶异。
“还山?你怎么过来了?”
岳翛环视屋内,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董氏身上。
董氏穿的朴素,浑身上下只有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再无半点装饰。
他其实习惯了董氏这般如同守孝的装扮,这十几年,她都如一日的为亡夫守孝。
尽管不常来,岳翛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
当初抄家只抄了将军府,这别院可没动。
搬进来时,祖母打开了库房,拿出了不少好东西,比如前朝的古董花瓶、黄玉雕成的佛手摆件,甚至还有一尊纯白玉的观音像。
这一瞬间,岳翛已经猜到董嬛香带走的是什么东西了,可他还是开口问道。
“娘,屋里的东西呢?”
董氏张了张嘴,勉强笑道:“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岳翛深吸口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出了屋。
董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看着儿子离去,生怕他去婆婆那里告状。但等了许久都没见婆婆派人过来,董氏这才放下了心。
“毕竟是我儿子,心还是向着我的。”
董氏想道。
这之后,岳翛越来越不着家,时常夜半时分才回来。
董氏安下心等了几日后,找了官媒去董家提亲。
然而,官媒笑容满面地去了,却哭丧着脸回来。
“我的太太呦!这亲事没法提啊!人家董家的大小姐,已经出阁了!”
董氏正在喝茶,闻言,满脸震惊。
“怎么可能?你这媒婆瞎说什么?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官媒扯着帕子为自己争辩。
“您说笑呢!我做了半辈子媒,对京城周围大大小小的人家都了如指掌。您说的董家,不就是正南大街旁边柳叶胡同里的董家?我带着人去了,人家门房连门都没让我进,说是他家大小姐已经出阁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董氏还是不信,连连摇着头。
“您先前还说两家已经通了气,我就当真了。感情你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官媒没好气地甩着帕子,“我原也不信,找附近的人打听了,那家的大姑娘确实已经出阁了。找的可是好人家,相府!不过没办喜事,就一顶小轿把人抬进了苏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