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虽然快,可还是被最近的太夫人以及柳氏看在眼里。
“不要!”
柳氏一声尖叫,想也没想直接扑了过去。
那把短刃就这么偏了一分,没有刺中杨老夫人,而是在柳氏的胳膊上划了过去。
杨老夫人大惊失色,当啷一声丢掉短刃,抱住了柳氏。
“我的女儿”
其他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拉人。
朱溪溪扶着柳氏坐到一旁,急急地撸起她的袖子查看伤势。
“幸好,只是划破了皮,没有伤得太深。”
朱溪溪长长呼出口气。
太夫人面露责怪,看着杨老夫人斥责道。
“你说你,一把年纪了,这是做什么?!”
杨老夫人眼中满是泪花,心疼地看着柳氏,嘴唇煞白,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太夫人摇头叹息一声,转头看向惊呆了的杨重。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太夫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杨重迷茫的脑海劈开。
他深吸口气,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认错道歉。
“太夫人,娘,我知道错了。”
说着,他重重地在泥石地上磕了个头。
太夫人暗自松了口气,眼神示意岳翛把杨重带出去。
两个男人在这儿,可不方便上药。
杨重一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没有外男在场,柳氏似乎安心了不少。
朱溪溪急忙去取药。
杨老夫人半蹲在柳氏面前,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
柳氏强忍着痛,面上露出一抹笑,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杨老夫人的脸。
“我、我没事,妞妞也说了,伤的不重。你我能叫你娘吗?”
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更让杨老夫人心酸不已。
这个女儿,自从出生她就没见过。当时她未婚有孕,不敢告诉家人,杨随生死不知,杨老夫人只能告诉了亲近的姨母。太夫人以避暑为由,带她住到了偏僻的别院。
孩子刚一生下,太夫人就命人抱走了。杨老夫人连孩子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女儿。
之后,她被家里逼嫁,被迫嫁给当时的吴王为继室。吴王性情暴戾,屡次对她动粗,若非念着这个女儿,她可能早就寻死了。
三十年了啊!
今天才第一件见到自己的女儿,杨老夫人看到女儿那一副想亲近又不敢的样子,心疼得被针扎一样。
她轻轻伸出手,环抱住了柳氏。
“你是我女儿啊,自然能叫我娘。”
这时,朱溪溪拿着金疮药跑了进来。
文氏擦了擦眼角:“好了,先给杏娘上药。”
杨老夫人这才松开了手。
太夫人把杨老夫人带到一旁“教育”去了,朱溪溪和文氏一起动手给柳氏上药。
可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冷厉的声音,忽然从外头传来。
“是谁?是谁敢伤我夫人?!”
这语气中隐含的暴怒,吓得屋里的女眷们一跳。
朱溪溪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瘦削阴沉的中年人。
此人看似五十多岁,可头发却已半白,看起来比朱老爷子还要老上好几岁。只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不是朱老爷子能比的。
朱溪溪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不敢再与之对视。
杨老夫人转过头,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大惊小怪做什么?别吓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