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冷笑,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揍侄女儿,这是亲叔叔?
沈瑜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打,末世活下来的人怎能没点本事。她知道打哪儿疼,院子里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挥了几下棍子沈瑜已经气喘吁吁,原主刚破了头,此时能站直没趴下已经很不错了。
沈常德的媳妇李氏惊叫起来:“唉吆,小小年纪这般对长辈,该好好收拾一顿。”
沈瑜眼神不善地看向李氏:“二婶,你要收拾谁?”
沈家两兄弟被打的措手不及,着实挨了几下,再看沈瑜也没多大能耐,忍着疼就要再次上前。
沈瑜憋着劲准备开始第二轮的挥棒。
恰好老爷子刚从外面回来。沈富贵一脸严肃地站在上房门口,老妻的话他是不信的,二丫平时连话都不敢说,怎么敢掐她?但他总得问问,这家里不能没个规矩。
刚才沈家两兄弟杀猪般的叫声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围着沈家低矮的院墙窃窃私语。
沈瑜看见沈富贵,心里一琢磨,把棍子往沈常德和沈常远两人脚下一扔,哭喊着跑到沈富贵面前跪下,双手抱住沈富贵的小腿。
边哭边说:“爷爷救命,奶奶想打死我,说我光吃饭不干活。您看看那么粗的棍子差点打到我头上。”说着沈瑜指地上的棍子给沈富贵看。
沈老太在旁边气个倒仰,眼神露出凶光:“小畜生倒打一耙,我看你是活腻了。”扬起手臂就要打。
沈常远两兄弟也要上前,让沈富贵给喝住:“行了,也不怕人笑话。”
沈富贵:“到底是咋回事,老大家的你说。”
刘氏低着头带着谦卑,“二丫刚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她奶就拉她下地,还用木棍打孩子的脑袋,那么粗的棍子啊……”不等说完刘氏跌坐在地上哭。
“爷,二丫头上还淌着血呢,这要砸上一棍子……”沈草及时补充。
“爷,我娘说的是真的,是奶要打死我姐。”沈杏说完哇哇大哭,边哭边打嗝。
沈瑜听三人的话,心想还不是蠢的无药可救。如若这三人关键时刻不能为她挺身而出,她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沈老太气的浑身发抖,她何时受过这等憋屈。一时间沈家大院里哭声、骂声混成一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爷,我爹刚来找我了!”沈瑜的一句话惊得院子里跟按了暂停键一样,看热闹的人也抽了一口凉气。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富贵身后的沈瑜身上。沈瑜心想要的就是这效果。古人最信鬼神,他们这叫做了亏心事,怕半夜鬼叫门。
“爷,我爹说不让我跟他去,说如果我跟他走了就回不来了。我爹让我回来照顾我娘我姐还有我妹,不让人欺负他们。”
“别瞎说,你爹已经……”沈富贵呵斥道。
“我没瞎说,是真的,我爹说了,他死的冤,谁敢欺负我们,他半夜就来找他……”沈瑜双眼直视沈富贵,没有半点怯的意思。
沈富贵心里打怵,毕竟儿子新死,他闺女就碰了头,在加上二丫这孩子平时老实听话,不像说谎的样子。
“爷,死的冤是啥意思?我问爹,但他不说,他让我回来问我奶。”
沈瑜把脸转向沈老太问:“奶,我爹说他死的冤你知道,你咋知道?”
沈老太一哆嗦:“别瞎说,我、我怎么会知道。”
沈老太是不想说,但架不住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哎,我听说沈常青是为了给他娘抓野鸡才不小从山崖上摔下来的。”
“是吗?唉吆,要这么说,可不就是挺冤的嘛!为了一只没影的野鸡丢了命啊。”
“可不是嘛,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可不是得受人欺负。看二丫头上还流着血呢。”
大家七嘴八舌就把事情经过还原了个大概。
“奶,是真的吗?你让我爹去抓野鸡?”沈瑜悲伤地看向沈老太。“我爹是为你死的?奶?”
沈老太目光躲闪,“放屁,谁让他去的,是他自己愿意去的,跟我没关系。”
沈瑜擦了擦眼泪往刘氏那边走,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沈瑜在心里叹气,她身体没恢复,武力值发挥不出来。
正面刚怕吃亏,否则也不用哭哭啼啼装可怜。
这一家子就是欠收拾,多揍几顿就老实了。
沈瑜踉跄着走到刘氏和两个姐妹身前,“奶,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们一家,可我爹也是您儿子,如今我爹坟头都没长草呢,您就用那么粗的棍子打我脑袋,您怎么忍心?”
一时间院子里没有了声音,还差点火候,妹妹只能对不起你了。
于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沈瑜把手伸向沈杏,在小丫头腰间使劲儿掐了一把,原本抽抽噎噎的沈杏已经不哭了,突如其来的痛让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边哭还边用可怜又费解的眼神看她姐,那意思分明在说:掐我干啥呀?
看着自己孩子哇哇大哭,刘氏也跟着哭,沈草也默默流泪。
这场面活脱脱的是孤儿寡母被沈家全家欺负的现场。
“这沈家可真是的,我还琢磨把娘家侄女儿介绍给沈金宝呢,看来得考虑考虑。”
沈老太气的咬牙切齿,看沈瑜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但她又不敢发作。害死儿子逼死孙女的罪名她可不敢担,大孙子要是在因为他耽搁婚事,老头子非休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