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楚云见到来人,立刻扑了上去,朝着甄柳氏声泪俱下地控诉道:“娘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甄柳氏是甄勇的青梅竹马,为甄勇生下一双儿女后便再无所出,她担忧甄勇纳妾会分家产,这些年对甄勇看管甚严,同时又万分宠溺儿女,希望能嫁娶权贵之家。
闻讯赶来的甄柳氏瞧见甄楚云哭得伤心,想到方才在门口看见孟长空的侍女和鹃儿扭打在一起,心里认定自家女儿受了欺负。
她看向孟长空,冷笑一声:“真是没娘养的小贱货,不知天高地厚,刚入府就想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闻言,孟长空抿着唇,握紧拳头上前一步,还没近身,就被一群拿着棍棒的婆子拦住了。
甄柳氏站在那群凶神恶煞的婆子身后,斜睨着他,语气不屑道:“本夫人身为你的嫡母,连说也不能说你了,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孟长空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念着为了承龙令,小不忍则乱大谋。
甄楚云心中窃喜孟长空有口难辩,她一边用锦帕抹着眼泪,一边告状:“娘亲,她方才真的把女儿推倒了!”
“什么?!”甄柳氏震惊,当她看见甄楚云衣裙上沾着泥土,神色又转为心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让娘亲给你做主!”
孟长空瞧见这对母女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顿觉头痛不已,他只想好好的做任务拿奖励,如今怎么就卷入了宅斗之中,还被人当成假想敌,简直离谱!
甄楚云见有甄柳氏为她撑腰,便开始抽抽搭搭的讲述道:“昨日娘亲忙于府内事务不得空,女儿便好心送她到院子里,可回去后,女儿发现白玉珠翠簪不见了,那是娘亲在及笄时送给女儿的礼物!女儿心慌意乱,在府内搜寻未果,想到曾到过她这里,今日便来问问情况,哪知她二话不说就将我们拦住,还推倒了女儿,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孟长空听完甄楚云这漏洞百出的恶意指控,忍不住笑起来,想不到如此低劣的栽赃陷害手段,竟然出现在正三品官员的后宅之中。
甄柳氏见他神情轻松的露出笑容,恼怒道:“你这小贱货,竟然还笑得出来,若是不说出簪子的下落,今日便叫你尝尝甄家家法的厉害!”
说完,甄柳氏给身旁的老嬷嬷递了个眼色,那老嬷嬷立刻走到孟长空身前,想也没想,扬起手掌就朝他脸上呼去,但被他反手捏住了手腕。
“反了你了!”那老嬷嬷的手腕被孟长空捏得生疼,她一边挣脱,一边叫嚣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夫人了!”
“他就是本将军的夫人,你可有异议?”
一道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闪而过的人影,在众人还没看清的时候,沈霁已经翩然落在孟长空身边。
在场所有人见到沈霁,纷纷俯身行礼。
但沈霁看也不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转头打量起孟长空,见他安然无恙后,心痛道:“珠儿,你才回甄府一日,就遭受到这么大的委屈,看来我们的婚事得提前了。”
孟长空无语,他看了一眼匆匆赶到的甄勇,心里却是有些庆幸沈霁来的真是及时。
“虽然珠儿心地善良,可不代表就要受你们甄家上下的欺凌。”沈霁冷哼一声,看向甄柳氏,“今日之事,还劳烦甄夫人告诉本将军前因后果。”
关于沈霁之名,甄柳氏早已如雷贯耳,她不止一次肖想过,若是自家女儿能嫁入沈家,他日甄家必将飞黄腾达,可今日得见,眼前人不怒自威,眼神冰冷的模样,令人生畏。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复述了一遍甄楚云告知给她的话。
“是这样吗?甄大小姐。”听完甄柳氏的讲述,沈霁漫不经意地目光扫向甄楚云,问道。
“当然是!”甄楚云也是头一次见到英姿飒爽的沈霁,兴奋之余,不假思索的应道。
沈霁闻言轻蔑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物拿在手中,问道:“甄大小姐可认得此物?”
甄柳氏和甄楚云定睛一看,正是丢失的那支白玉珠翠簪!
“此物在甄大小姐房中收的好好的,却诬陷本将军的未婚妻私藏,究竟是何用意?”沈霁轻飘飘地扫视一眼在场的人,语气严厉,“且不说这些庸俗之物珠儿不屑,他若想要,本将军便将京城所有首饰铺子买下来送给他,区区一根不入眼的簪子,真当是什么宝贝吗?”
他这一席话,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还是孟长空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收敛脾气挥挥手,让院子里待着的人散了去。
“看来甄府无法久留。”沈霁看着院子里的破败荒凉,“两日后是吉日,届时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