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不落。
白柠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前面的戏份可以做这么久,甚至没有融合的意思,他只是给予她温热的气息和触碰。
“柠柠。”陈沿没掐她的脖子也没有任何粗鲁的动作,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畏怕,“你别妄想了,我不可能和许嘉芝在一起。”
“我要娶你。”他后半句字音加重,“三个月内,我会和你完成婚礼仪式。”
白柠恍惚失神,如跌冰窖。
她上次没有听错,他说的,就是结婚。
他到底想干嘛?
网上说,恋爱时大脑会分泌苯基乙胺激素,浓度高峰持续六个月到四年,爱是有期限的,可是恨没有。
他想让她和他捆绑一辈子,一生一世,谁都无法安宁吗。
不知不觉间,白柠身心被他撩得燥热,满脑空白,既要质问,亦要迎接他的到来。
而这时,陈沿突然放开她,起身而立。
相比她的狼狈,男人衣物工整,不需要任何的整理。
然后是陈沿再嘲弄不过的目光,漠漠注视于她,“要不是身体这么诚实,我还以为你不需要男人。”
他转身,没有多做逗留。
白柠许久没有反应。
她躺坐在沙发上,看见上面的真皮已有痕迹。陈沿什么都没做,情绪高昂的人是她,受尽屈辱的人也是她。
为了报复她,所以把前面的戏份做足,等她接纳时又二话不说地走人。
老畜生。
挺记仇。
白柠穿完衣服,心里想的是,不知是他难受多点还是她。
翻开手机,看到未接的座机电话,白柠回拨过去,“喂?”
“白小姐,你好。”
是林越北的声音,非常磁性而有礼貌的问候。
“你?”
“白小姐现在是不是清楚了。”林越北在笑,“自己在陈少心里的分量。”
之前白柠在怀疑,这电话一打,可以百分百确定药是林越北作的祟。
白柠问:“什么分量?”
“陈少喝下的药性可不小,纵然如此,他也没对许小姐做什么,而是选择去你那里。”林越北说,“白小姐还不明白吗。”
“你给他下药,就为了这个?你有考虑过服务生的安危吗?”
“这个——”林越北停顿,“我相信有白小姐在,无辜人不会牺牲的。”
白柠皱眉。
事情是这人做的,风险却是她担的。
实在说不好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你对我寄予的期望太高了。”白柠说,“他拒绝许嘉芝只能说明她不合胃口。”
“白小姐不用谦虚。”林越北说,“你现在是陈少最重要的人,完全可以做一个优秀的间丨谍。”
这人和阿诺说的话,半真半假,在她听来,过于可笑荒唐。
“过奖。”
白柠心里不觉得过奖,反倒很讽刺。
大概听出她话语里的迟疑和犹豫,以及对下药这件事的不满,林越北没有强行逼迫,顺其自然地提道,“白小姐,你哥哥在监狱里不吃不喝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了没?”
提到亲人,白柠原先散漫的神色逐渐凝固严肃,“什么情况?”
林越北只叹息。
她迫不及待问:“我哥哥怎么了?有没有事?”
“人倒没有大事,就怕他产生轻生的念头。”林越北很会拿捏人心,“其实换做我的话,被人冤枉关在那种地方,我也失去生活欲丨望。”
单这一句话,林越北已经取得白柠的好感。
他选择站在白从这边。
他无条件地信任她。
所有人都怀疑,笃定她哥哥是猥亵的凶手,林越北却表示信任,理解。
白柠握紧拳头,“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正在帮白小姐联系律师,以及两年前的案件数据。”林越北说,“尽我所能,帮白从先生洗清冤屈,但是,我需要时间。”
除了时间,他也需要她的帮助。
所谓交易,就是互帮互助。
“如果可以,还是趁早救他出来吧。”林越北说,“毕竟夜长梦多,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样。”
十年的服刑,还剩下八年。
现在就病弱成那个样子,以后谁能说得准呢。
而且就算出来,他同样会被强行关在精神病院里。
可白从的前半生,从未伤害过一个人,连跌落的小鸟都是小心翼翼放回窝巢中的。
外面那么多在逃凶手,为什么非要欺负一个傻子呢。
失魂落魄一会儿,白柠喃喃;“我知道了。”
她吸了吸鼻子,“等有机会,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白小姐明白就好。”
想起监狱里瘦成皮包骨的哥哥,白柠握紧拳头,她现在,不得不为哥哥早点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