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序 倾国倾城真绝色,佳人踪迹难再寻(1 / 1)执念之桃花诺首页

须臾间,数万年一晃而过,距青丘白浅上神以自身为代价毁去东皇钟,已过去了十四万年。漫长的十四万年里,昆仑墟上那位掌乐司战的上古尊神也把自己彻底的活成了挂在画上的神仙。  长衫已经记不起上次见到自家师尊面带笑容是什么时候,只记得自从十七师妹仙逝,这昆仑墟就再不是往日宁静祥和的神族圣地。  不知何时起,连绵的冰川取代了苍茫青山,凛冽的寒风终日呼啸,无穷无尽。长衫知道,这被冰封的不仅仅是四海八荒的圣地,更是自家那越发沉寂的师尊——墨渊上神。  收回越发飘远的思绪,长衫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这常年冰封的昆仑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过去的和煦如春,虽说作为神仙无惧严寒酷暑,可没事谁也不想自己找罪受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间又到哪再去寻得一个十七师妹呢?  “长衫,你师父呢?”长衫闻声回头,只见来人一袭粉色长衫,正是那自称情趣优雅,品味比情趣更优雅的神秘上神折颜。这十数万年来,也只有折颜上神与太晨宫那东华帝君偶尔还会来昆仑墟走上一走,其余的早已在某些人的刻意之下被湮没在了尘世的时光中。  “长衫,长衫?怎么这跑神的毛病也会感染吗?”折颜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长衫好笑的问道。  “呃……长衫见过折颜上神。”回过神的长衫赶紧行礼。是昆仑墟太冷清了吗?自己一个人守着师父,守着偌大的昆仑墟,发呆出神已经习以为常。“上神,师父现在应该还在后山。”  “后山吗?”折颜沉吟,“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长衫告退。”    昆仑墟,后山。  一片空茫的银白冷清孤寂,漫山就只剩一处被金色的仙障护的密不透风,里面隐隐约约透出大片大片耀眼的粉色。  而仙障之中,却是温暖如春,朵朵桃花开的正盛,灿若烟华。在桃林的深处,一抹湛蓝色的身影静静的立在其中。是在盼望那消失已久的人儿,还是在渴求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十四万年的苦等,早已让这份执念刻入骨髓……  十七,师父就在这里。在你最爱的桃林,等你。师父曾经让你等了七万年,你生师父的气了是不是?师父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师父现在才知道,原来等待一个人的滋味是如此苦涩,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如此难捱,那无止境的思念足以把人逼疯。十七,我的小十七,纵是入梦,你也不愿再见师父一面吗?师父,真的好想你……  甫一踏入桃林,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万年不变等待的身影,即使活的潇洒如折颜也不禁黯然。“小五这都走了十四万年了,你这样,不禁让我后悔,当年送她上昆仑墟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堂堂父神嫡子,远古战神,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么?  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气儿的尊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十七会回来。”  折颜沉默。这些年不论他如何说,如何劝,甚至打过也骂过,那墨渊始终都是这一句,十七会回来。可,要如何才能回来?  回想当年若水河畔,白浅的决绝,折颜也唏嘘不已。那样被众人捧在手心,各种疼宠骄纵了十四万年的小丫头,就那么生生的断了九尾,以自身血液为引,以九尾为契,启动青丘秘术,将 那东皇钟碎成了渣,也将那漫天的红莲业火封进了自己的体内。  上古的神族九尾白狐啊,是那天地的宠儿,据说有着种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就算父神母神也自叹不如。白浅作为这世间唯一的一只拥有九窍玲珑心的九尾白狐,硬是以自身为屏,封印红莲业火,挽救了这四海八荒。  那可是能焚尽八荒众神的红莲业火啊,白浅那秘术虽能将它封入心窍,却也难抵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能选择同归于尽,身死魂消。  当年墨渊以元神生祭东皇钟,就应身归混沌,东皇钟是他的劫。而白浅逆天而为,喂了他七万年的心头血,生生将人拉回,又怎能没有代价呢?  这一次,东皇钟再次开启,白浅又欲彻底封印红莲业火,纵是九尾白狐,也承担不起再次逆天的代价啊。  自那以后四海承平,八荒安乐,只是苦了墨渊,只能一个人留在这昆仑墟,守护着白浅用命换来的这份平安。    十四万年前,若水河畔,白浅将红莲业火封入心间之时,就知道再无转还之地。  躺在四哥怀里,眼望着昆仑墟的方向,师父,好想再见你一面,好想再听你柔柔唤我一声小十七,好想伏在你膝头再听一曲凤求凰。  师父,十七还有好多好多事想跟你一起做,想跟你一起携手踏遍四海八荒,想跟你一起去寻那天边最美的云霞,品那世间最醇的佳酿,更想为你翩然起舞,师父都还没有看过我最美的模样……师父,师父……十七,还没有告诉你……十七,爱你……  “四哥……原谅小五……这是小五……最后一次任性了……”白浅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已经渐渐透明,无数青色的光点渐渐飞散,一旁的白凤九怎么留也留不住,那是姑姑的生命啊……  “四哥……替我转告师父……要好好的……活着……”手无力的垂下,眼不舍的合上。白真只觉怀抱一空,自家小妹,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妹,跟在自己身后为祸四海八荒的娇俏人儿,轰然消散。  风中隐约传来最后的叹息,似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师父……”  自此,世间再无白浅。    活着,简简单单两个字,说起来很容易。小五啊小五,折颜长叹,你可知道,你这两个字,对你师父而言,就是最大的惩罚啊。  没有了白浅,墨渊还是那个墨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