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奕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是我失去莫敬哲的第二年,那一年我离开了北城,拿着自己的全部积蓄,经常一个人去旅行。
我和莫敬哲在欧洲的那一个月,他曾说过他想去爬阿尔卑斯山,只是时间有限,我们很快就要回北城,索性在分开的日子里,我自己去了,大概是存在着一种执念吧。
心里总是放不下他,所以在爬山的过程中越想心里越难过,一想到他已经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当即就觉得心酸,止不住的放声大哭。
后来当我登顶的时候,我站在最高的地方,在寒风里吹了许久,直到眼泪最后冻僵,我终于决定要放弃他了。
我记得有人说过,决定放弃一个人之前,一定是在寒风里站了很久。
的确,我站了很久,最终把他放到了角落里,决定此生再也不要和莫敬哲这个人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联系了。
我有些眼红的揉了揉眼,此时房间里,谭奕的话还在继续。
“后来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发现很巧,子妤和我住在一个酒店,我接电话的时候发现她在用着英文和前台的服务员沟通交流着,但是对方只懂法文,我去帮她,才发现是她的护照丢失了,想要这里的人帮她提供援助,她无助的趴在前台的桌子上,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是刺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过她哭,又看见了这疤痕,我想这个女人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伤痛才会一个人这么坚决的来到了这里。”
“我帮助了她,最后在我法国朋友的帮助下,帮她解决了护照遗失的问题,她为了感谢我,请我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她接到了远在国内家人的电话,一时间她在电话这边忽然变得焦急和慌张,我没来得及问她,只留了她的电话,她就定了机票奔着机场去了。”
“回到沪市后,我经常会想起这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让我记忆深刻,我本来是很理智的人,可是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了。不过老天对我挺好的,让我在去北城出差的时候在医院里再次碰到了这个女人。”
“她好像又遇到了难事,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所以偷听了她打电话,原来是他爸爸在外欠了三百万的赌债,而妈妈气的脑出血没抢救过来,而她爸也到处躲藏,要债的找上了她,她走投无路好像再给打电话借钱。”
谭奕说完这些,空气好像进入了一种沉默,我甚至几乎能够想象到里面似乎是什么状态。
我的心一直不断的在翻涌,我努力想要忘记的过去,听到谭奕说的这些,一股脑的都出来了。
那个时候我的确快要走投无路,我曾想过找顾暖时,可是在我听说她怀孕的时候那么艰难,为了腹中宝宝卧床几个月,我就不忍心让她为我的事情操心。
就在我万般情绪躁动的时候,谭奕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拿了三百万的支票给她,一开始她不收,直到被讨债追到住在酒店,还险些被他们抓起来要侮辱她,看了直叫我心疼,最后我找到讨债的,把钱给了他们,叫他们以后不再骚扰她。”
“后来她说要报答我,说我想要怎样都可以,我是一个男人,这句话的潜意思不是不知道,可是我爱这个女人,我不想让她这样跟我在一起,我只是将她带回了沪市,后来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到了她,我不希望我辛辛苦苦维护的这段感情,被莫总这样随意的插足。”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莫敬哲如砂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把一切都可以给你,甚至整个莫氏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子妤还给我。
如果不是我站在门外亲耳听见,我根本就无法想象,像莫敬哲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甚至将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让出。
只可惜我不是五年前的夏子妤了,经历了那样一次的自杀,又经历了家庭那样的变故,让我成熟了很多,也接受了很多。
我只想在以后淡淡的平和的去喜欢一个人,在他开心的时候淡淡的笑,在他难过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和莫敬哲的爱情太浓烈了,我不想每天去猜测他究竟有多爱我,也不想每天都为他变得不是自己的模样,我再也不要那么浓烈的情感了。
谭奕忽然低声道:“不可能,你的莫氏、你的一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子妤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谭奕话刚落,我听到房间里有走动的声音,随后透过门缝我看到莫敬哲走向了窗前,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他趴在窗前,双手紧握着拳头,浑身颤抖着:“只要夏子妤当着你的面告诉我,她爱你,我就离开。”
说着,我便看到他们像门这边走来。
我有些慌乱的想要转身走开,可是我的脚还蓦然的站在原地,门却被莫敬哲拉开。
在看到我时,莫敬哲和谭奕同时愣住了,而我也慌乱的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