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所谓的神明……似乎也能利用一下。】

“齐君还是第一个和我一样，讨厌这座雕像的人……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感觉有些亲切了吧。”

她的笑容有些寂寞，不过齐麟梦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无缘无故对自己提起往事。

‘还好不是暴露……不过也不适合这么一直说下去，试试能不能再问出什么信息就跑路吧。’

齐麟梦试着用调侃的语气说：“神前小姐明明是出身神官的家系，似乎却不是信徒啊，明明东瀛是个宗教遍布的国家。我记得是不是有那种说法？一亿人口的东瀛岛，却统计出了两亿教徒。”

宁子哑然失笑，“那是因为东瀛的宗教方面管的比较宽松，想要成立一个教派，也不用付出太多代价，所以有很多人都会加入五、六个教派啦。至于我的话，我愿意去祈祷，做祓禊，即使只是在神社里做做扫除，也是很让人静心的事。”

“但我并不相信神明的存在。”

“在这片土地上，佛教曾经一度压倒其他信仰，按照那时僧人们的理论，八百万神明不过是佛教神祇的化身而已；而在明治维新后，为了强化民族的认同感，神道教又被重新拾起，塑造。在这些过程中，又有几分是神明的意志呢？所谓的宗教，只是掌权者的工具而已。”

这种说法倒是让齐麟梦有些诧异。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但是这个雕像可是你亲眼所见，山那么高的雕像一夜之间建成，这种远超人力的事，还不足以让你相信神明的存在？”

神前宁子的眼中浮现出愁怨之色。

“这……的确就像你说的一样，无法解释。”她喃喃道，“但即使如此，这种东西，也不值得被人们当作神明去膜拜啊。”

“人们敬奉神明，是为了得到幸福。无论是直接的缓解痛苦，还是长期的富裕，或者遥远的、对天堂的许诺，唯有能庇护人的，才是所谓的神明。而不能回应人们愿望的，”

“就只是【怪异】而已。”

齐麟梦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却感到眼前一亮。

‘这……是个人才呀。’

他暗暗在心中记下了“神前宁子”这个名字，深渊的入侵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齐麟梦一人的精力不可能顾及所有方面，当他获得秩序神恩后扶植帮手也就成了必然。而在力量、超凡、深渊这些冲击世界观的事物影响下，能靠得住的只有精神强大之人。

齐麟梦并没有很严格的筛选机制，因此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就显得相当耀眼。

远远的传来几声呼喊，是齐麟梦听不懂的语言。但宁子立即反应过来，她转过身去，隔着不算远的山道，用力挥手。

“我的朋友来了。”女孩有些抱歉地解释道，“这次家里比较忙，是我请她来帮忙的。那孩子看到我跑到一边偷懒，貌似是有些生气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正好我在这里仔细看看。”齐麟梦会心一笑，“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没能看到神前小姐穿巫女服的样子呢。”

以神前宁子娟秀的眉眼，再配上巫女装束与长长马尾辫，想必会是相当养眼的一幕。

“这个并不难，过一会儿我们就会在神社接待游客，不过还希望齐君不要抱太高期望。”少女苦笑道，“毕竟我平常也很少穿，行动上可能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