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手机，没有再回复，而是低声呢喃着：“最后的目标吗？不是我，是周景森？”

李志军那么急着要杀了元周，有一个原因是，清洗计划的最终目标就是把这个勘探队的一切都掩埋在历史里。而周景森，只要活着，就是那个勘探队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看着眼前的男人，低声说道：“要是，我们放弃一起，搬到龙屯村去，跟那些人平平淡淡地守着那些秘密一辈子，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不对！等等！不对！这不合理！我们都认定了，李志军是明南市里负责清洗计划传达命令的那个人，甚至他可能的这些人的领导者。而李志军自己也只是个签合同的员工而已。他也是拿着任务字条办事的那个。

那任务字条是谁写的？

还有一个问题，因为周爷爷的关系，周景森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清洗计划，甚至已经混到了，在保密协议上签名的那个。那以他在清洗计划里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会被称为目标呢？

我又拍拍脑袋：“让我想想，好好想想。想想，想想。”

反正想了一个早上，都没想明白，事情到这里，就怎么也理不顺了。午饭是大师傅来问我，要不要订医院食堂的餐。

他还说道：“元小姐，今天我们那个老刘去他们食堂看过了，他们那菜，真不怎么样。就是在这里订餐会便宜点，也方便，不用考虑，到点有人送过来。或者出去吃？这斜对面就有几家不错的快餐煲仔饭什么的。”

我努力微笑着，满脑子都还是想了一个早上的东西，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了。“那你们吃什么？我去安排就好。”

“不用，不用。我们三个有我们的计划。就是元小姐你呢？”

“我？！”我晃晃脑子，真是有点晕乎了。不过既然森少已经醒过一次，也知道暂时没有危险了，我就说道：“我出去吃吧，我去附近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买回来。这边麻烦你们了。”

“去吧。这边我们看着呢。你放心，我们三个人倒班看着，保证是死死盯着，不会出任何状况的。”

我点点头，这才离开了病房。

出了住院楼，下面的风一吹，脑子里确实清醒了不少。天空还在这时，飘起了细细的秋雨，温度也降了不好。

我拉起身上那件昨晚上在附近买的厚外套的帽子。就这么慢慢在小雨中走着。洋洋洒洒的小雨点，时不时会飘落到我的脸上，我也不也着急，而是带着一种享受，就这么在细雨中走着。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气温，这样的雨点，正好能让我更冷静，更清醒地去思考事情。以前当编辑的时候，也有过，大半夜的，跟米虫两个人就在办公室楼下那条小路上，慢慢走着，去构思一个个地点附带的小故事。

现在，我一个人，双手插兜，慢慢走着。把那些事情一遍遍推理着。其实就是给已经能确定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原因。

李志军袭击周景森这件事，就没有合理的原因。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都是不合理的。李志军一开始得到的任务就是以我为中心，清洗掉我身旁参与这些事的人。这个命令从字面上看，确实的包括周景森的。但是如果一开始就包括了他，那李志军为什么没有一开始的动手，而是等到现在/

是因为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勘探队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周景森这个人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他要被清洗掉。

好吧，就算这是说的通的。那么这个改变任务的人，是谁？李志军有这个资格去改变他的任务吗？要是有的话，他应该追着我们去那小村子，一把火烧了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就应该怼周景森下手了。

这么看来，他就算能改变任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从元周出事，到周景森被袭击也没间隔多长时间，这个任务的改变是这么随意的吗？

或者，有这么一个可以轻易改变任务的人，他就在明南，他就关注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在元周死了之后，他马上下达命令，处理最后的一个证据周景森。

这个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