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生命消失在潮湿阴暗的地牢,只是博得别人轻蔑的一笑。
那黑衣人望向自己的无耻目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令人作呕。
那夜黑衣人胯下受伤后尖利的吼叫声,听起来真是痛快!
黑衣人胯下受了那一剑断子绝孙。
秦水墨仰头看着黑木面具后的尹南殇轻轻道:“你倒是毫不留情,随手就断了老丈人家的香火。”
尹南殇怔住,半晌,点头道:“你都知道了。”
秦水墨问道:“为何不告诉我。”
尹南殇道:“那夜不是我们共骑一匹马回的王府?”
秦水墨到被噎住,说不出话。
是呀!怪得了谁呢?人家王爷亲自扶自己上的马,自己却不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
秦水墨问:“那夜为何救我?”
尹南殇笑道:“你这话问的可奇了,我救我的王妃有何错?”
秦水墨直视着尹南殇丝毫不会转动的眼睛道:“哦,我以为倘若我真是王妃便不会落入歹人之手!”
尹南殇听得秦水墨语气有异,顿了顿说道:“我只料得她毕竟是尚书之女,我又在府中从未表露过衷情于你。何曾想她也如村野泼妇一般悍妒。”
秦水墨心中一震,原来布局的是那宁王府的正妃,兵部尚书之女张玉若。
秦水墨再问:“那黑衣人便是张玉若的兄长张邦彦?你那夜让他断子绝孙是气恼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只因我骂他要断子绝孙你便下了狠手?”
尹南殇语气瞬间冰冷,一字一句道:“他该死!”
秦水墨断想不到一向涵养过人的尹南殇竟然动了怒,便叹口气摇摇头。
尹南殇虽目不能视却问道:“你不相信?那你说说我为何伤他?”
秦水墨张口欲言又止,终是轻声道:“我说了,你可别动怒。”
尹南殇语气平淡道:“你说。”
秦水墨贝齿紧咬下唇,心一横道:“你和你几个兄弟比起来,最欠缺的的便是军权。兵部尚书的独子受了那等伤,张家便绝了后。你迎娶张玉若,此后便可借以染指兵部。离那众人之上的宝座便又近了一分。”
尹南殇没有说话,二人之间静的可怕。
半晌尹南殇不怒反笑道:“好好果然是商氏一族的传人,心思机敏,智计无双。对我这身处权力漩涡中的皇子分析的很到位呀我这生来便不受待见的皇子,若不使出这等手段,怕早已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你这几句也足可引为知己!”
尹南殇话说到此处,身子晃了晃。
“噗”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新伤旧伤,任是尹南殇内功深厚终是难以抵挡!何况,还有那不知伤在哪里的心!
秦水墨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想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大手,却又停住!
尹南殇欣长的身躯立在满目繁星中,显得清冷而遥远。
“走吧!”尹南殇的声音嘶哑,沉重的像瞧在秦水墨的心上,每一个字都让秦水墨心悸。
她有些慌了,难道自己说的不对?
不不不,她没有错,他这种生来就比别人深沉阴狠的人,哪里便会受不了这几句话。况且,她字字句句又有哪里讲错了?
她这里正自胡思乱想,他已经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黑木面具染了血迹,却并不显眼。
玄色衣衫盖了伤痕,似无人看见。
漫天繁星,五彩斑斓的光芒,似在笑着人间的痴儿怨女。
何处惹风情?
半点换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