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赶到病房的时候,米平心正站在病房外,怒目圆睁的骂着面前的两人。
“你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陪为人父母。”若不是从乐在病房里面躺着,怕将已经睡熟的从乐吵醒,米平心根本不可能骂的这么小声。
她将视线移到正站在门前垂着头的陶臻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还招了个你这样的女婿!从欢也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点儿什么?你们这样对得起她吗?又对的起我这么多年对你们的心吗?”
“你们不想带从欢,我就将她带走。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不在意她,直接将她推倒在那片碎石子地上。”
“她是个孩子,你们还是孩子吗?孩子都比你们懂事,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年都做了点儿什么?你们有好好的养好一个孩子吗?”
“……”
在米平心的警告声中,陶臻和从风一直垂着的头从未抬起,看起来像是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们的眼神却带上了恨意。
从那之后,从欢再也没有见过从乐,从乐也从未再来找过她,那个将从乐罚站到主席台下的老师,也只是扣了一个月的工资,随后再也没了消息。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向着生活的正轨发展,施白水是为了从欢来一班的,一到下课他就会戳从欢的后背,问她,她不会的语文题。
施白水这个家伙其他科目都还可以,字也写的端正和班里的其他男生的字体比就是如同谪仙一般的存在,当然女生也比过他。
他写的字拿出去比赛,总是能拿一等奖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一等奖,语文老师才能忍下施白水语文成绩倒数的事情。
但还是会让他多刷语文题。
从欢也会很耐心的给他讲。
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其实施白水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渐渐的就到了快要中考的时间。
上晚自习的时候,施白水戳了戳从欢的后背,手掌心里冒着一层又一层的热汗,他探头低声问:“明天就考试了,你紧张吗?”
从欢摇摇头,淡然道:“不是很紧张,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考试。”
对于她来说,中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考试,但是高考就不一定了,高考是决定她将来人生的考试。
“那……明天……一起去考场?”施白水的考场和从欢在一起的,只是两个人考试的位子离得有些远。
从欢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反正她也没有一起去的人,和施白水一起去,就当是凑个伴了。
一班的学习氛围和其他班不一样,上课和下课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不走动,也不怎么说话,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就能被讲台上的老师听得清清楚楚。
讲台上的老师听到声音后警告的看了一眼一直打扰从欢的施白水。
施白水仰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缩了回去,低头复习考试内容。
…
中考结束后,大家的情绪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仿佛只是结束了其中地方的旅程,忙着赶向下一个旅程的高铁。
班里的同学平日里不怎么交流,所以对这个班级也没有过多的情感。
结束后,大家收拾好各自的书包,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施白水和从欢也是。
但是施白水在离开之前塞给了从欢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从欢看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低头数了数位数。
电话号码?
座机电话?
从欢没有多想,将纸条装进了书包内,然后回到了家中。
中考成绩是老师一个一个打电话通知的,从欢考了市区的第一名,但却不是全市第一名。
全市第一名是一个叫阮元的男孩,她只排在了第二名。
对于这个成绩,从欢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时间便没什么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优秀的人有很多,她不能否认比她优秀的人。
从欢挂断了老师的电话,然后忽然想起施白水毕业之前塞给她的电话号码。
她盯着上面的数字想了想,然后将电话拨了出去,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声音听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你好,请问施白水在加吗?”她觉得接电话的那人可能是他的亲人,然后就问了一声。
谁成想,那头的人愣了愣,然后问了她一句:“施白水是谁?请问你是不是打错了?”
听到这话,从欢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拿手上的纸条和电话号码做对比,每一个数字都是对着的。
“好……好像……没有?”从欢有些不确定,甚至有些纳闷,纳闷施白水为什么给她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那头沉默了一阵儿,没说话。
从欢听着沉默的声音,也渐渐的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然后低低的朝着电话的那头人道歉:“抱歉……可能真的打错了吧。”
施白水这人平日里就挺喜欢给她找麻烦的,如今给她一段陌生人的电话号码,想来也是给她找麻烦的吧。
挂断电话后,从欢转身去房里收拾东西,然后回到了那个她不想回的家。
她需要去办身份证,户口本在那个家里。
那天的从风和陶臻对从欢异常的热情,让从欢有些招架不住,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米平心以为这两口子突然想开了,看着他们的目光也不似以往的不待见,稍微柔和了很多。
从欢办完身份证,并没有立马拿到,因为身份证需要两个月才能拿到手。
办理入学需要身份证,从欢一直在等她的身份证,却一直没有等到。
无奈之下,从欢在米平心的陪伴之下去了那个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家里要户口本,那天是星海一中入学,从欢一定要拿到身份证。
可是家里并没有陶臻和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