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大家,我不害怕。”锦瑟捂着嘴回答,坐的太不舒服了,路又颠簸,拖拉机里还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儿,即便之前都做了处理,菜刀上下的部位也都勒了布带,血流的没那么厉害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害怕没有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她合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反复斟酌进了派出所后应该怎样讲述祸事的来龙去脉,甚至连表情和语气都调整了一番。
脑子在飞速运转,身下的颠簸就不那么痛苦。
其实伤患比他们还要痛苦,每一下颠簸都能要命似的,尤其那把斜插的菜刀,在颠簸中不断磨合,甚至,跳动。
“哐当,”一声闷响,不知道菜刀在黑暗里经历了怎样一番动荡,竟然自己颠出了肉身,落到后斗铁板地面上。
“嘶”林有财吸着冷气推亮了手电筒,他一直距离贼人最近,时不时伸手去试试鼻息确认活着没有,依旧被菜刀的动静吓了一跳。
后斗里的血腥味更浓了,菜刀的擅自离开促进了生命的进程。
“全拆了布带,重勒勒!”
几个村干部借助着手电筒的光亮围过来重新收拾伤口。
忽然,林主任有了新发现:“这是个瞎子!瞎了一个眼!不是今儿瞎的!”
“瞎子?哪个村”林有财猛一个激灵,张口就骂,“奶奶的,在林老师接娃儿们的空当能捡着林老师家的钥匙,可不就只有边山屯?”
边山屯的,瞎了一只眼睛!
身份呼之欲出。
“是二癞子,那个老光棍!王八犊子”
三位村干部全部陷入愤怒之中,就为的二癞子嘴贱,吓唬靠山村的娃娃们,叫喊他“爹”,全村的血性汉子刚去边山屯闹过一场,结果他还敢来村里溜门撬锁!
“俺记着,二癞子瞎的时候就诬赖说是林老师家的狗咬伤的,想讹咱们来着……”
“他不会那时候就半夜来过吧?没找着便宜还叫山里的什么野物给挠了……”
林连长推测到这里,已经出离了愤怒,伸手“啪啪”抽了躺尸的二癞子俩大嘴巴,打的躺尸两声闷哼。
“奶奶的,装死人,装孬!当俺们靠山村好欺负啊!”林有财也不距离那么近了,身子靠向后斗栏杆,抬脚往二癞子的肩膀上踹了两下。
林主任想提前审问审问二癞子,弯身揪起一只耳朵,大喝一声:“说!你个孬种,摸到林老师家想干啥?”
二癞子跟个二傻子似的,随便你揪你吼你踹,再不出声儿。
“到了派出所,自然能叫他开口。”锦瑟终于出声,真叫这个狗东西就此归西还便宜了他呢!
她还有个重磅炸弹,要到了派出所才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