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来了。”那妇人见孟泽走来,朝他伸了伸手。
“娘娘万安。”孟泽对谢贵妃说道,手下的人将他准备的礼物放置在殿中。
谢贵妃欣慰一笑,示意他坐她旁边。
谢贵妃身边的张嬷嬷给孟泽行了一礼,给他在谢贵妃旁边放置了一张梨花木椅。
殿内光线偏暗,窗户紧闭,想必是怕谢贵妃头受风着凉的原因,一帘帘的云罗绸帐轻轻摆动,尽显幽静美好。
谢贵妃握了握孟泽的右手,眼神充满疼惜怜爱,“本宫好久都没瞧见你了。”
孟泽回握她,曾经如白玉般动可纵拨琴弦,静可提笔挥墨的纤手,如今竟已无力沧桑至此。
心中不忍:“娘娘……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谢贵妃与他母后在宫中相识,感情颇深。母后去世后,谢贵妃便请求陛下将他接到自己宫中照顾,对他比对三皇子很好。
谢贵妃摇了摇头:“你在朝中事务繁忙,我都懂的。前几天你父皇还夸你……咳咳……”她用手帕掩着自己的嘴唇,喉咙涌上一股甜腥味。
她手撑着自己的头,旁边的张嬷嬷见她头疾再犯,忙走到她身后为她头部揉穴。
孟泽担心道:“娘娘……”
谢贵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你父皇夸你……柳州之行有功,你三哥不听话,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孟泽低眉,顿了一下:“三哥只是听信小人谗言,娘娘不要担心。”
谢贵妃摇了摇头,叹息道,“那孩子心性本不坏,只是执念太深。”
她又眼神关切地看了看孟泽,已有几月未曾瞧见他了。
每次他父皇一来,他就匆忙离开,避不相见。
“这么多年来,对你我都是最放心的………只是……疏儿的身体,我实在无颜去面对你母后。”
一想到孟疏,她就心中惭愧。
“大哥的病只要静养总会好的,母后不会怪娘娘,我也不会。”孟疏又给她讲了在宫外遇到的很多趣事,没多久,谢贵妃竟累的睡着了。
孟疏招来张嬷嬷,走至殿外。
对张嬷嬷问道:“娘娘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张嬷嬷俯身低头道:“陛下不让老臣和太医告诉娘娘,但是娘娘最近已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
谢贵妃这段时日总是以昏睡居多,今天见孟泽说了这么多话,已是不易。
“清徽观的道士不是来过吗?”孟泽想起在城郊遇到的仪仗队。
“他们给娘娘诵经做法,起初有些效果,可他们一走,娘娘病情又加重了。”张嬷嬷神色焦急,又想起一事道:“如今殿内的香还是他们为娘娘配的。”
孟泽眉头紧蹙,“父皇可有说过什么?”
如果连太医和清徽观都束手无策,父皇此刻心情应该会大失所望吧。
张嬷嬷恭敬答道:“陛下日理万机,但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娘娘,等娘娘睡了再走,并未说过什么。”
“你好好照顾娘娘,不要向陛下提起关于我的事情。”
张嬷嬷行了一礼,“奴遵命。”
张嬷嬷向孟泽告退,回华清宫守在谢贵妃旁边。
孟泽心中百感交集,在宫中四处转悠了一会。
等谢贵妃醒后,他又陪她用了午膳,才准备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