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和慧儿坐在马车里头,突然见着一个浑身湿透,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外头闯进马车,吓得两人齐声尖叫起来。余文智也一愣,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这不是王府的马车吗?这两人是谁?王爷呢?王妃呢?
余文智还呆呆的陷入迷茫之中,车夫已经冲上前去,将余文智从马车里头给拉了出来。余文智一时不慎,从马车上往后倒了下去。车夫上前对其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咒骂:“哪儿来的疯子?居然敢惊吓我家夫人!我打死你!”
余文智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抱住了自己的头。
“好了,别打了。”慧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夫人身子不舒服,还不快送夫人回去?”
“是。”车夫应了一声,在离开之前,狠狠的踢了一脚余文智,转身上了马车,驾车离开。
余文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偶有路过的行人见着余文智这般模样,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上前帮忙的打算。很快的,车夫将马车赶回侯爷府。慧儿扶着沈月舒下了马车,沈月舒刚才受了惊吓,脸色苍白很是难看。慧儿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扶了进去,见着沈月舒和慧儿进去了,车夫驾车离开。只是车夫没有从后门回了侯府,而是去了街角,和六子将马车对调之后,才把马车给赶了回去。
六子驾车回了同源茶楼去接沈云舒,沈云舒正在喝茶,见着六子来了,沈云舒将茶杯放下,问了一句:“怎么样?事情可都办妥了?”
“小姐放心,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六子点了点头,恭声回答。
“那就好。”
“小姐,这是您要的茶,已经给您包好了。”小二将沈云舒要的茶饼包好,给沈云舒送了过来。沈云舒点了点头,付了银子之后,带着六子离开。
站在同源茶楼的门前,沈云舒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感慨了一句:“今年这雨水可真多啊。”
“谁说不是呢。小姐,您今儿出来许久了,小的送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出门的时候徐妈妈说了,要给小姐蒸花糕,小姐这会儿回去,正好可以吃花糕呢。”六子笑着说了一句,将手中的伞给撑开。
“你说的好,我正好也有些饿了,六子,走吧,我们回去。”沈云舒微笑着回答了一句,让六子为自己撑伞,上了马车。
等着沈云舒上了马车之后,六子收了伞坐上马车,开始赶着马车回王府。
沈云舒坐在马车里头,闻了闻手里包好的茶饼,茶饼独有的清香浸透出了包裹的油纸,味道很是好闻。沈云舒将手里的茶杯放下,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天色阴沉,雨势滂沱,可是她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其实,沈云舒根本用不着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去对付余文智。她完全可以让六子找几个地痞流氓,狠狠的打上余文智一顿,废了余文智的双手都不是一件难事。这么大的雨,这么重的伤,余文智没钱医治,就只能是个残废了。可她之所以没有选择这个法子,而是采取了一个这么迂回的法子,为的就是让余文智多受些苦楚,好出一出自己心中的怨气罢了。
她一早就打听到,沈月舒会在今日带着慧儿去玲珑阁采买,所以她才故意约了余文智去玲珑阁见面。然后,她又暗中让六子收买了侯爷府的车夫,让两人换了马车,好让余文智以为这马车里头的人是叶南琛和她。
余文智挨了打,鼻青脸肿的不似从前那般英俊,又因为淋了雨浑身湿透,这样贸贸然的闯进马车里头,一定会吓得沈月舒不知所措。果不其然,沈月舒被余文智吓的不轻,就连她坐的不是侯府的马车都没有看出来。而车夫因为这件事,对余文智又是一阵毒打。现在的余文智,只怕伤的不成样子了。
等沈月舒回府之后,车夫又将马车给调换回来,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沈月舒事后察觉出来不对劲,可她也没有证据,奈何不了自己什么。
沈云舒这么做,其实不止是为了报复余文智,更是为了报复沈月舒。前世,她缠绵病榻,饱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余文智和沈月舒这两个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却在一起恩爱缠绵,甜蜜的筹备着两人的婚事。所以,沈云舒之所以用这么迂回的法子,就是想借着沈月舒的手去伤余文智。
虽说今生,沈月舒和余文智毫无瓜葛,不管是谁打了余文智,在余文智哪儿都是一样的。可是沈云舒就是想要这么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痛快一些。
“小姐回来了。”徐妈妈等在大门口,见着沈云舒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去,将手里的披风给沈云舒披上:“小姐今儿出门出的急,连披风都没带上,这外头风大雨大的,可别着凉了才是。”
“徐妈妈,花糕蒸好了吗?我有些饿了。”沈云舒笑着拢了拢披风,问了一句。
徐妈妈连连点头:“已经蒸好了,刚出炉呢,小姐回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