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争日,夏争时,一年大事不宜迟!
有言在先,所以沈月舒才会选在立春当日,来送沈云舒最后一程。
走进位于后院西南角落的房间里,沈月舒第一时间就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在看清床上躺着的人之后,那抹厌恶就变成了得意。沈月舒放下帕子,柔声开口:“好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躺在床上的人听到声音,吃力的睁开眼睛,在看清站在床前的女人之后,努力的张了张嘴,可除了嘶哑的几声短促喊声之外,再无其它话语。见状,沈月舒笑容愈发甜美动人起来,继续开口:“好妹妹,你一向眼光是最好的,你来帮姐姐看看,姐姐今天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
等不到回答,沈月舒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这衣服是文智送给我的,他说我穿粉色的好看,你觉得呢?”
一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人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原本已经是风中残烛的人抓着床幔硬是坐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字字泣血:“沈月舒,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姐妹一场,你就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姐妹一场?”沈月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掩嘴轻笑起来:“沈云舒,你是病的久了,病糊涂了吗?姐妹,我可不敢和你做什么姐妹,你忘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嫡庶有别,我怎么配的上和你做姐妹呢?”
沈月舒的话每一个字都好像带了刺一般,狠狠的扎在了沈云舒的心上。是的,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就是沈云舒,沈家的嫡女,新进状元余文智的原配正室。可再多的头衔身份,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形容枯槁的废人罢了。
之所以说是废人而不是病人,是因为沈云舒是被沈父厌弃的女儿,是被夫君厌恶的原配,她不管在哪儿都是一个多余的人,都是一个被废弃的人。而这一切,全是拜沈月舒和她的母亲刘氏所赐。
沈云舒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可沈云舒还是咬着牙,嘶声问道:“沈月舒,我自问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的事情,你和刘氏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沈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咄咄逼人?尤其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勾引文智?他可是你的妹夫啊!”
听到沈云舒的话,沈月舒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语气冷漠的开口回答:“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不妨告诉你实情,给你一个痛快!沈云舒,你生来就是嫡女,身份尊贵,处处高人一等。你从小锦衣玉食的,你怎么会懂别人的苦楚呢?
父亲一直说你懂事贴心,所以我和我母亲才对你处处讨好示弱,好让你答应父亲的提议,扶我母亲为正室。原本,我们也想过,就这么算了,放过你了。可你呢?你倒好,无时无刻不在我们面前摆你嫡女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