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皱了皱眉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
这会儿,昨天看到苏北打电话的那个表哥抱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走进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个苏北家的,你帮我看着这崽子做下作业可以吗?顺便要是他不会做,能帮他讲一下吗?”
还没等江淮回答,苏北就笑了笑,“表哥,你把年年放这儿吧我看着他做。”
表哥微微皱了皱眉“苏北你大姑他们让我叫你下去陪着打牌呢”他顿了一下对江淮说:“这小孩儿挺听话的不造,苏北家的可以吗?”
苏北跟着蹙眉。
江淮打了个哈欠终于从手机屏幕里抬起了头,“行。”
他茶色的丹凤眼里带着浓浓的困倦声音显得有些软:“哥哥你去叭。”
表哥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笑呵呵地把小孩儿放下来跟他说:“这是苏北哥哥家的嫂嫂也很厉害,不会做的跟他讲不准造啊。”
江淮被这个“嫂嫂”喊得浑身舒坦,耳朵尖儿微微红了些,脸上还绷着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句“也很厉害”。
年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表哥安排好了小孩儿,高高兴兴地就出去了。
苏北还迟疑着看着他,无他,这小疯子就不像个喜欢小孩儿的,昨天就是个例子。
察觉到他好久都没走,江淮又慢吞吞地抬起了头,“哥哥?”
他猛地好像明白了什么,面无表情道:“一二年级的题我还是会的。”
“”
苏北无奈的弯了唇角,摸了摸鼻尖,直接说:“我怕你跟小孩儿吵架。”
“”
江淮不可思议:“我像是这么幼稚的人吗?”
他带着诧异睁大了茶色的眼睛,头顶搭耸着的呆毛都立了起来,像是在无声的反驳。
苏北看得好笑,勉强相信了这小孩儿“不是那么幼稚的人”,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江淮坐在床上垂着头打游戏,也没理年年。
小孩儿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趴到房间里的旧书桌上去写作业了。
好一会儿,他察觉到江淮这个“嫂嫂”沉迷游戏,根本就没有关注到他到底做没做作业,就慢慢地停下了手中的笔,还渐渐凑到了江淮旁边看他打游戏。
江淮昨晚没睡,心里本来就满腔的暴躁,而且他打游戏又是孤狼型的选手,55的游戏硬是被他打出了单挑的既视感。
他打游戏的水平本来也是不错的,要是队友稍微主动配合一下他,那也能赢得很轻松,但他今天运气也不太好,一路遇到的都是“心比天高”,但事实总是“命比纸薄”的货色,送人头勤快得像是对面的都是他们爸爸,硬是让他没赢过几次。
眼看着,他马上又要输了,旁边一路看得心惊胆战的年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嫂嫂,你你好像又要死了。”
江淮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死。”
他这话刚说完,手机屏幕就募的变暗了,上面的“失败”两个字却格外的鲜艳。
江淮:“”
年年:“”
江淮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又开了一局。
刚才才丢了面子,这次他打得格外的凶残,硬是把一队另外四个人全都带着躺赢了。
“??!”
年年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手也有点痒,期期艾艾地说:“这个游戏我也会打。”
他发现大神嫂嫂完全没有理他,他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加大了声音:“打这个游戏,我很厉害的,可以一直赢。”
大神嫂嫂还是没有理他。
而且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
年年咳了一声,再接再厉:“我真的很厉害的,嫂嫂你要看我打游戏吗?”
要是他家里的大人,在他这么说的时候早就把手机给他玩儿了。
他撅了撅嘴,不太高兴地又问:“你想让我打游戏给你看吗?”
他絮絮叨叨地说:“我打游戏超级厉害,我们班上的女生都喜欢看我打游戏。”
“我好无聊啊。”
“你想要我打游戏给你看吗?”
“”
这小孩儿吵得江淮脑仁疼,他募的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厉害?”
嫂嫂终于要让他打游戏了!
年年心里暗自惊喜,继续说:“对啊,嫂嫂你要让我打游戏给你看吗?”
他“嫂嫂”脸上却冷漠得一批,抬了抬下巴,甚至还皱了皱眉:“你很得意吗?”
“???”
年年完全没想到他嫂嫂从他那些话里面提炼出了这个结果。
江淮退出了游戏,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了想,看在这小孩儿一口一个“嫂嫂”的份儿上,才说:“打游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像”
他顿了一下,脸上还绷着,其实耳朵尖儿已经红了:“要像你苏北哥哥一样,学神,那才厉害。”
年年心里面又是震惊和疑惑,又是遗憾和与游戏绝缘的伤心,各种心情交杂在一起,复杂得很,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两个人一个说着,一个“听着”,看起来还和谐得很。
说完,江淮察觉到了他在走神,皱了皱眉:“你作业做完了吗?”
“没有。”年年生无可恋地回,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在“嫂嫂”这儿玩儿到游戏了,他慢吞吞地又回到了书桌旁边。
这时候,江淮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点开了微信。
陈默:淮啊,你在家的撒?
江淮手指动了动,意简言赅:没。
陈汤勺回得很快:啊?
陈默:大过年的,你走不走亲戚,去哪儿了?
陈默:不会是出去玩儿了吧?
江淮唇角向上扬了扬,打字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没。
江淮:见家长。
陈默:?
陈默:什么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