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海平对他笑了笑说道:“今天日子特殊,好几个人都请假了,要水的点儿多跑不过来,我就开车跑几趟。
有的帐也该结了,我过来要下帐。“
小徐不屑地说:“几桶破水能有几个钱,还怕人家欠下你的帐呀。”
卢海平平静地说道:“我这是小本买卖利薄,有的帐时间不短了,结了结不了的也得过去提个醒啊。
有的人记性不好,不念叨念叨拖得时间长了,怕人家忘了呀。“
阻车杆升了起来,卢海平向小徐挥了挥手,开车进了郊区公安局的院儿里。
他把面包车停进了停车场,从车上下来在停车场里溜达了一圈儿,看到曹永利所开的那辆越野车停在停车场里。
卢海平走近越野车,伸手摸了摸机器盖还是热乎的,他在车身上拍了拍:“来啦,挺好的啊,”脸上露出冰冷的笑意。
曹永利今天很忙乱,一大早去了趟殡仪馆,参加了严双林的骨灰安葬仪式。
联系墓地、找白事先生都是他帮着操办的,严双林跟他兄弟一场,在给他办后事上面尽尽心是应有之义。
严双林的死对曹永利触动很大,曹永利有他的渠道,获知严双林是死于他杀,他立刻联想到当年杨潇美被杀的案子上,这两个人的被杀绝不是偶然,而是存在必然联系,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就是崔璐红自杀这件事。
当年严双林找他说,高杰玩儿女人玩儿的惹了点麻烦,有个女孩儿想讹诈高杰,高杰打过来电话,看看咱们能不能帮帮他,他肯定不会白让咱们帮他这个忙的。
高杰爱玩儿个小姑娘,这在平城社会人的圈子里是有名的,曹永利也有所耳闻。
他对这种事儿见怪不怪,觉得现在的人手里有点钱了,特么的就想干啥干啥,这也没什么稀罕之处。
曹永利问严双林:“高杰这小子玩儿女人不是都给钱嘛,能出什么事儿呀?”
严双林苦笑着说:“谁说不是呢,这回也给钱了。
不过这个女孩儿有点儿难搞,完事儿了想多要钱,钱数还提的挺高,挺难打发走的。“
曹永利鄙夷地说道:“这种屁事儿以后少来找我啊,收了钱就是卖,淫,你叫上老乔去把人带回来,按卖。淫朴昌处理了不就完了嘛。
不过给他擦屁股这种事儿,我犯得上搭理他吗?“
严双林会意地说:“我明白、我明白,高杰是个懂事儿的,待会儿我让他自己过来给你说。”
过了一个多小时,严双林带着高杰进了他的办公室,严双林把两份笔录交给曹永利让他过目。
曹永利简单看了一下,就是卖。想多要钱的破事儿,他跟严双林讲,让乔东亮去给那个女孩儿做个笔录把口供砸死了,只要卖。淫的事实成立,她还能翻起什么花儿来。
其实曹永利对这件事是有所怀疑的,一个卖。淫的女孩儿竟然敢讹诈高杰,高杰又不是个吃素的,他自己难道摆不平这个女孩儿吗?
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老警察,他看出来这里边是有问题的。
但是曹永利没有深究此事,主要原因是高杰给他许诺,事儿处理完了送他七万块钱的辛苦费。
这可是白花花的七万块钱呀,自己一年的工资还不到一万块钱,有钱不拿那不是傻瓜嘛。
再者说了,从材料上看就是个卖。淫朴昌的小案子,把卖。淫的女孩儿的材料拿下来就铁板钉钉了,不会留下什么尾巴。
之后,严双林和乔东亮把那个女孩儿的笔录和她写下的保证书拿给曹永利看,女孩儿承认了卖。淫的行为,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案子按照涉嫌卖。淫朴昌的一般行政案件处理完,第二天高杰把七万元现金送到他的办公室,曹永利心安理得地把钱收了下来。
二零零三年八月下旬,平北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董亮带人来派出所找他,要调查二年在他们所处理过过的一起行政案件中,当事人崔璐红、杨潇美在所里接受行政处罚的详情。
当时曹永利还真是蒙住了,他根本就没记住帮高杰处理的那个事上面,涉及到的两个女孩儿的名字。
曹永利推脱去让内勤翻档案,从办公室出来找到了严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