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余闻言冷笑道:“你爷爷叫墨余。”
“墨余哪有九儿好听啊?”黑衣人看着他因为这个极为动听的新名字而激动得微微瞪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把你的剑拿开,否则”
“否则如何?”墨余手腕往前一抵,冷眼看着剑刃处血光一线,他抵了抵腮,平静又危险地道出一个名字
“纾俞。”
房间里,静得能清楚地听见清柳的呼吸。
江砚祈盯着几步外的男子,笑嘻嘻地道:“我说过了,你身上真香,怎么出来时也不盖盖味道?”
“除了小郡王,至今无人会像只狗儿似的嗅我身上的味道。”那人掀开碎了一片的兜帽,露出一张美如冠玉的脸来,他面色平静,半点不为自己暴露了身份而紧张。
“那是因为至今还没有旁人如我一般,有福气离美人那般的近。”江砚祈的手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到了唇边,将那蹭流在指尖的余香吸入呼吸中,“跟你一样危险又勾人的味道,芙蓉帐暖中,怕是能闻得更清楚些。”
他笑得又坏又好看,萧慎玉看了一眼便半阖下眼,片刻后才道:“如果今夜你死了,一定是因为这张嘴巴。”
“不,我想选个更风流点的法子。”江砚祈的眼神顺着他姝昳的眉眼缓缓下移,用那又轻佻又暧昧的嗓音继续作怪,“比如死在你身”
那一瞬间,江砚祈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一股令人无法抵抗的力道裹住了他的呼吸。随着肩狎骨一痛,他被萧慎玉拧着手腕反压在了圆桌上,右额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一句“我日你大爷”都没来得及说,他娘的差点被砸晕了过去。
萧慎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侧脸,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才道:“我还有更风流的法子,比如将小郡王斩成一段一段的,再拼成一起,吊在你们郡王府门前,如何?”
你是对这种死法有什么执念吗?
江砚祈眼冒金星,出口的声音随着气息不稳地颤抖着,竟显得有些可怜巴巴,“别啊,美人儿千万别这么心狠,还有”
他突然咳了一声,不甚自在地道:“美人儿,能换个姿势吗?我脖子疼啊,而且……忒怪异了!”
“此时我为上,你为下,哪里轮得到你来挑剔?”萧慎玉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惊疑地微微瞪大了眼,不辨喜怒地道,“而且你不是想死在我身下吗?我成全你。”
“别别别!”江砚祈使劲儿往桌子上蹭,妄图离萧慎玉远一些,可胯骨抵死了桌沿,除非他将腰嵌入桌子里去,否则是半点都动弹不得了。他有些后悔今夜因为见了美色而嘴贱,更恨不得把原话本找出来撕成碎片
他娘的为什么不说萧慎玉武功奇高?!
原话本里好像只写了一句会武,简直坑死人不偿命!
呸!
江砚祈忍耐住愤怒,十分有骨气地道:“王爷,千岁殿下,我错了,我不该调戏您,您要是生气,您调戏回来成吗?”
“我不想调戏你。”萧慎玉认真地说,“只想杀你。”
他翻来覆去地认真想了一夜,觉得还是杀了江砚祈为好。此人出入花街柳巷,学了一身勾人的本事,那眉眼、那唇……从上都下都是沾了秘药的利器,被他熟稔地使用,只要旁人不小心,便能轻易地被他勾了去。勾魂夺魄、使人心神紊乱,实在是危险。
所以,还是杀了他,以绝后患的好。
江砚祈呼吸微急,斜着眼盯着了半晌,盯得眼睛因为干涩而微微泛红。他好似被睡了一夜后惨遭抛弃、不仅没得到名分,就连赏钱都没到手、活活累了一夜的可怜人又好似在怀了身子时,丈夫另娶美妾,而自己却被负心汉抛弃的下堂妻更似那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的真心向男子捧上,却惨遭鄙夷嫌弃、甚至要被杀人灭口的纯情男子
“昨夜才摸我,今夜便要杀我昨夜尚还情浓,与我缠绵悱恻,今夜便要决裂,意图除之而后快,让我们之间的一切感情随着我这条不堪的命长眠于地底,萧慎玉
你怎能如此薄情寡义、绝情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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