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笳提起,离榭的目光有些许波动:“这又与师姐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在和我装什么糊涂?!青灵魂飞魄散,以纯脉之魂做引子,集齐她在六界气息,再以一方生灵为她塑魂筑魄,她就可以回来了。”楼笳道。
离榭神色淡然:“所以呢?楼笳,你若是想要师姐回来,何不直接用上自己的魂?”
楼笳嗤笑了一声:“神明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孤就是为了再见到她!”
“可是师姐不想再见到你。”离榭道,“楼笳,当年师姐会进入兽域,其实就是为了杀了你,对不对?”
楼笳抿了抿唇,眸色因为愤怒而更暗红了些许:“她从未想过杀了孤。”
“可是她告诉我们,告诉神都的的是一定要除掉你。”离榭慢悠悠地道。
楼笳似笑非笑:“你以为孤会信你吗?”
离榭上前两步:“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以为本君会想要师姐回来?现在本君是神明,而你要复活前任神明。呵,若是随了你的心意,那你要本君如何自处?”
楼笳眯了眯眼睛:“世人皆道的神明风光霁月,却原来也只是这般自私自利而已。”楼笳冷笑。
离榭懒得再与楼笳废话,伸出手:“把碎魂还给本君。”
楼笳抬起手,掌心托着一片碎魂:“既然不是为了复活青灵,那孤倒是真的奇怪,你养着一个纯脉之魂的小姑娘来做什么?受人所托的话,大可转手于其他神官。孤可不信,你当真只是做好事。”
“本君要做什么何必你来知道,换回来,不要让本君再说第三遍。”离榭道。
“你是真想要它。”楼笳轻笑了一声却是挥手收起了那片碎魂,“从来没有一只兽会将手上的东西拱手让人。神明想要,来抢便是!”
楼笳话音才落,诛邪就已经在离榭手中出鞘,楼笳还没反应过来离榭的身影已经闪到了眼前。
楼笳急忙运气法力后撤去,堪堪躲过一击,但还是被剑气划了一下。
楼笳来不及去看被划破的衣物,双手一震祭出一对双刀。离榭的剑已经再次逼过来,楼笳举刀扛住离榭一击,弯刀与长剑摩擦出了火花来。
“堂堂神明,也学会偷袭了不曾!”楼笳咬牙道。
离榭冷笑:“不好意思,本君想打你太久了!”
昙酩凌一手离羲一手乐若地把人拎回了客栈,乐若急得团团转,七嘴八舌地和昙酩凌解释着。
“是是是,神律规定不能对凡人动手,可是我也没动灵力啊。而且我要是不动手,离羲就被他们轻薄了。”乐若辩解着,“离羲!你现在装什么哑巴?快说话!”
“啊,对啊,刚才要不是乐若抢先了一步,我也开始动手了。而且指不定会打得更重。”离羲点点头。
“对嘛,我下手已经很轻了。”乐若不停地点头道。
离羲点头符合:“是挺轻的了。”
昙酩凌看看乐若再看看离羲:“二位姑娘,把人打到神志不清,腿断手断还算轻的,那要怎样才算下手重?”
“至少要没命吧。”离羲随口一答。乐若一愣:“哇,你好狠啊。”
昙酩凌瞥了离羲和乐若一眼:“依在下看,二位姑娘还是抄抄书静静心吧,把字写好了,心静了,其他的再说。”
“不是吧,抄书不是鸣途神君的法子吗?乂安将军你怎么专跟着你师尊学啊?”乐若叫苦连天。
昙酩凌不知从哪里甩出了两本静神录给乐若和离羲:“把字写好看了,好好读一读。”
离羲拿起书翻了两下然后问:“乂安将军,要是字本来就不好看怎么办?”
昙酩凌那时还不懂离羲是什么意思:“离羲小姐写就是了。”
离羲和乐若有一个特性就是性子都爆。半个时辰后昙酩凌找到了二人的另一个特性,字写得都很丑。
离羲写着写着还把自己写生气了,干脆开始在纸上画符了。
“离羲小姐,你这……”昙酩凌才想说什么,在看到离羲画出来的符箓之后愣住了,“这是……”
“没错,这个就是引火符,怎么样?”离羲得意洋洋地道。
昙酩凌拿起了那张符箓仔细地看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奇怪。”
“哈哈哈,乂安将军别奇怪,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引火符。”离羲眼角眉梢带着一片骄傲自豪,“我从小就画得一手好符,所有能看到我画的符都以为我是乱改的,但其实每一笔每一画都没有变。而且我记得住全天下所有的符咒。”
离羲从小不喜欢修炼,却对符箓阵法研究极深,仙门神都之中至少有三万种符箓,昙酩凌数都数不过来,离羲却无一是不知道的。
而且离羲实实在在是花了一手好符。经常有人说鬼画符鬼画符,觉得符箓就是很难看,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张鬼画符若是有离羲来完成,那不仅不难看,反而还会有些赏心悦目。
昙酩凌确认了好一番才肯定这确确实实就是引火符,但是……为什么就是比较好看呢?
“真的是引火符。”昙酩凌一脸的赞叹,“离羲小姐,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这当然是因为我倾国倾城,冰雪聪明了。”离羲乐呵乐呵地道。
“看了离羲小姐画的符,在下这辈子都没脸再画符了。”昙酩凌微笑着说道。
“乂安将军别妄自菲薄嘛,我从小就喜欢这些符啊,咒啊什么的,自然就比较精通了一些。”离羲挥挥手道。
乐若拿着离羲画的另一张符看了半天再想想自己画出来的东西,酸不溜秋地道:“一个小姑娘家不喜欢女工刺绣、琴棋书画的,喜欢这个东西搞什么?”
“我看你也不像是喜欢女工刺绣琴棋书画的人吧?”离羲看向乐若,“我喜欢什么要你管。”
乐若冷哼了一声:“哼!没品位。”
离羲撑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乐若:“我的品位就是你这样的啊。”
乐若抽了抽嘴角:“那你品味可真好,不是,你太不要脸了。”
昙酩凌将离羲画的符都转了起来放到一边:“看过符了,继续抄吧。令平,你看看你自己的字。”昙酩凌拿起一张狗刨式字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永远不自己写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