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昊愣了一下，拨键的手停了下来，接着放下了座机电话，看着陈卫彬，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好人？余倩倩，她是好人吗？”

“高局……我不是这个意思！余倩倩本身也不是好人！”

高明昊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说道：“余倩倩三番五次要杀你，你现在反倒帮她说话，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今天还能坐在我的对面，是谁救了你？”

“我知道！高局的救命之恩，我陈卫彬永远铭记在心！没齿难忘！”陈卫彬点着头说道。

高明昊见陈卫彬的态度很是诚恳，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卫彬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三十七岁的人了，也是一个干了十五年刑侦工作的老刑警了，你怎么能犯知情不报的低级错误呢？你要知道，这种错误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

陈卫彬假装道歉：“高局，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就忘了向您和分局领导汇报了！”

“你呀！”高明昊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桌子上的结案报告，继续说道，“不就是找到了一支装有蛇毒的胰岛素笔芯吗？难道余倩倩就不会有两支打了记号的笔芯？”

“余倩倩的口供中，说她先前已经把其中一支蛇毒笔芯和其它的胰岛素笔芯，一起扔到长江里了。”陈卫彬解释道。

“余倩倩说的，你就相信了？她给了周元良一支，周元良已经注射了，死了，另一支，也就是你们找到的那支，是她故意扔到了草地里，让你们找到，以此来迷惑警方的侦查方向，你们怎么能这么容易上当！”高明昊加重了语气。

“可是……我们在监控上明显看到，有个东西是从车的右后座旁的车窗位置扔出来的。”

“监控上能看到是周元良本人扔的吗？”高明昊问道。

“光线太暗，看不到是谁扔的。但是，可以肯定，是从右后座的车窗扔出来的，当时，只有周元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难道……”高明昊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就不会是司机赵小江扔出去的？”

“赵小江？”陈卫彬愣了一下，说道，“如果赵小江要扔，他可以直接从驾驶室旁边的车窗扔出去，为什么非要打开周元良旁边的车窗呢？”

“余倩倩就不会勾结赵小江吗？她让赵小江开车到了那段山路时，故意打开右后车窗，扔了一个东西出去？”

“赵小江至今不知所踪，余倩倩又没有相关的口供，如果是赵小江扔的，目前很难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那就先不谈赵小江了。我再问你，不管是谁扔的，就一定能肯定扔的东西是胰岛素笔芯吗？”

“这……不能肯定。”陈卫彬摇了摇头。

高明昊看着陈卫彬，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高明昊说道：“你也知道不能肯定！在周元良的尸体检验中，腹部针孔有蛇毒，这就说明，周元良一定是注射了蛇毒的。如果是周元良打开车窗，把蛇毒笔芯扔了，那他后来注射用的蛇毒笔芯又从何而来？你说说……会是司机赵小江给的，还是保姆王翠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