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犊子!我不比你帅?”何平不干了,一下球没接住。
“老子家里有矿。”周少爷把头发一甩,他虽然相貌不算出众,但是长得也不丑,再加上家境殷实,追他的女生的确不少。
“你家有矿了不起啊,我家还有船呢!”大概是对自己的逗比属性认识不深刻,何平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大家明明都差不多,别人都有女生追,就他没有。
正说着,队长高阳过来了,不过不是找他们的,而是找靳文燊。
半路截住一个球,高阳随手拍着:“阿燊,给你介绍个妹子,最西边穿紫色开衫的那个,是高一级花,漂亮吧?”
打球出了一身汗,靳文燊撩起眼帘,往球场外边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小姑娘挺不错的,和婧薇一个社团,每天来看球就是为了看你来的。”高阳有些无奈地笑,“婧薇让我跟你说一声,今晚一起吃饭怎么样?”
“不了,没兴趣。”靳文燊拒绝得毫不留情。
“别呀,兄弟!”高阳拍他一巴掌,“你就当是去走个过场,吃完饭再拒绝也不迟,不然我没法交代啊!再说了,人家小姑娘哪里不好了?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天天拿着水在那里等你,我就不信你眼瞎看不到?”
靳文燊还真没看到,不耐烦道:“你就说太丑了,我看着吃不下饭。”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也不管训练结没结束。
“哎,我桌都定好了啊!”高阳傻眼了。
何平早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凑上去道:“队长,我可以啊!燊哥不愿去就算了,我看那妹子挺可爱,我挺喜欢。”
“那……行吧,叫上阿东一起。”高阳无奈道,“叫不来阿燊,好歹找你们两个歪瓜凑数。”
“不是,队长,我怎么就歪瓜了?”周旭东也听见了,十分不满。
高阳连忙转移话题:“你们说,阿燊到底怎么回事?从来没见他找女朋友,他该不会是个弯的吧?”
“队长,你牛!”周旭东朝他竖大拇指,“回头我就告诉燊哥,你说他是弯的。”
“你说吧。”高阳冷笑,“明天我就跟教练说,你主动要求加十组训练!”
周旭东连忙抬手比划个下跪的姿势:“哥,我错了!”
“燊哥不能是弯的吧?”何平还在那儿琢磨,“我俩一个初中的,我记得他初二那会儿有几个女朋友来着,就是谈不长,每个没几天就散了。后来他就说女生没意思,每天跟我一块打球,跟我出双入对的……嘶!”
突然倒吸一口气,何平一脸危机:“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周旭东和高阳扭头就走,不能跟二逼在一起,白痴会传染。
晚上训练到八点多,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才回教室。何平一回来就忙着抄作业,靳文燊连作业都懒得抄,直接趴桌上睡了,一觉睡到放学。
“燊哥,走了。”何平推他一把,“我叫司机来接,顺道送你回去?”
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靳文燊显然没睡醒,冷着脸一身低气压。捞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看到前面的纪瑟瑟已经收拾好书包,起身走了,他淡声道:“不用了。”
说完他便起身,踢开凳子,拎着外套走了。
晚上的127路公交车,人不算多。只是后排的双人座位都有人坐着,纪瑟瑟不想和陌生人同坐,便在最前面,司机背后那个座位坐下了。
后面又上来几个学生,靳文燊也上来了。他大概也不想和别人同坐,索性便站在后车门边,一手拉着吊环,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因为低头的姿势,他额前的发丝落下几缕,细密的睫毛在车窗外的橘色路灯映照下,遮出淡淡的暗影。青葱的少年英姿挺拔,别有种劲松修竹般的气质,他不过散漫随意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却像块磁石一般引人瞩目。
坐在他后面的两个小女生不住地打量他,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红着脸悄声嘀嘀咕咕了一会儿,那个面皮比较白净的小姑娘站起来,佯作不经意地走到靳文燊旁边。
“那个……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女生背对着车厢的人,悄声问着,顺带摇摇她的手机,粉红色的手机壳十分可爱。
撩起眼帘扫她一眼,靳文燊冷着脸理都没理,转过头去,继续看他的手机。
小姑娘闹了个没脸,一时间耳根都红透了,连忙急匆匆回到座位上,再没敢抬起头来。
纪瑟瑟坐在最前面,别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到了银都花园站下车,她走到后车门,靳文燊已经下去了。两个人在同一站下车,也不好装看不见,纪瑟瑟摆摆手,跟他打个招呼,然后便自己回家了。
宋纭已经买好新的保温杯,是按扣的那种,这下再也不用担心拧不开水杯了。
第二天用着果然不错,想什么时候喝水,就什么时候喝水,也不用再麻烦别人拧盖子。
教室里的饮水机在最后面,纪瑟瑟趁着课间,去后面接水。一半凉水一半开水,兑在一起喝着正好。
她拿着杯子往回走,顺便喝了一口,目光不知道怎么就对上了靳文燊,一口水没咽好,差点呛到。
他又在那里看她。
掩着口咳了好一会儿,咳得脸都红了,待嗓子里的呛感下去,纪瑟瑟已经回到座位上,问靳文燊:“你有事?”
话刚问出口,她便想起自己弄脏他的鞋的事。见他总盯着自己,大概是怕她忘了?
“你的鞋,我还没赔你。”她斟酌道,“要不你送去店里清洗吧,我付清洗费。”
“不用。”靳文燊道,“已经送给何平了,他自己会清理。”
纪瑟瑟哦了一声,心里琢磨着,那是不是就不用赔了?
不想,靳文燊又道:“不过,你还是要赔我的。因为你,我损失了一双鞋。”
“赔什么?”纪瑟瑟有些担心,他该不会想讹她吧?
又一想,他作为校董家的儿子,家境那么富裕,应该不至于贪她那点钱吧?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靳文燊漫不经心道:“不用你赔钱,再说吧,我还没想好。”
纪瑟瑟点点头,正要转回身去,却听他又问:“你今天早晨,坐的几点的公交?”
“六点五十。”
“你不是坐六点三十五的车吗?”靳文燊扬起眉峰,面色颇有些不满。
“我那天有事,早走了一会儿,平时都坐五十的车。”纪瑟瑟一边说着,一边诧异,“你管我几点坐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