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不会再有当初那种冲动的要杀了她的念头,但憎恨一直都在,他想象过的所有再见面时会爆发的情绪,到真的见面的这一天,其实都没有出现。
他超乎寻常的冷静。
“我为什么要带着别人一起走进曾经和你设定的未来?我的未来就只能是曾经和你设定的那一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口误,对不起,淮生。”
苏莱雪垂下目光,脸色有一丝不寻常的苍白,“这些年我一直都担心你走不出我给你造成的阴影,听说你结婚了,我很高兴,又听说你很喜欢她,我更高兴,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不用像我一样,一直活在痛苦的深渊里,真的很好。”
“真的很好吗?”
褚淮生缓缓回头:“如果真的觉得很好,为什么我听出了浓浓的失意?”
苏莱雪头垂得更低了,脸色也更白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还是什么心思都瞒不了你。”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莱雪指尖轻颤:“我回来把当年不辞而别欠你的一句话,重新补给你。”
“不需要了。”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
苏莱雪抬起头,两行清泪滑进梨涡。
他曾经说,最喜欢看她笑的样子,所以,永远都不希望她哭。
“对于那一晚,对于那些照片,我解释不了,但在我心里,从未有一刻背叛过你。”
“六年零三个月十五天,二千二百八十九天的日子,我也从未有一天停止过思念你。”
冰冷的讽刺在褚淮生脸庞蔓延,承诺也好,情话也罢,对于这些善变的女人,还真是张口就来。
他嘲讽的不想回应。
苏莱雪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颓废一笑,她缓缓转过了身。
一步一步朝着门边挪到,在即将跨出那扇将他们隔入两个世界的大门时,她泪如泉涌的回头:“淮生,如果,我能回到从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不是我后悔,是我不能面对没有你的结局。”
钟禾行尸走肉一样坐在冰冷的卧室里,手里拿着那只已经不能再发声的兔子,回忆着她和褚淮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身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垂眸一看,是茅子廷打来的电话。
有气无力的放到耳边,她喂了一声。
“小花花,赶紧到玄梧来,再不来,淮哥今晚可能要酒精中毒死了!”
钟禾几乎连袜子都来不及穿,裹上一件外套冲了出去。
她赶到玄梧时,褚淮生并不在101包厢,气喘吁吁的望了一眼茅子廷和赵德,她问:“人呢?”
茅子廷起身道:“我带你去,在楼上,喝醉了,今晚就让他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喝了多少?”
“反正是挺多,估计有三四瓶吧。”
“三四瓶?”
钟禾倒抽口冷气:“那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茅子廷没好气:“我们有能耐阻止他的?再说了,还不是你们闯的祸!”
钟禾敏锐的捕捉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