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 这日,戴小娜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处理着售后服务紧缺的零件订单,却接到了蒋鹏的电话。还是非常直接的方式,非常平静的言语,“他刚才在办公室里摔倒,进医院了……” 对于蒋辉出入医院这件事情,已经再平常不过了,定期拿药、按时复查、像磕磕碰碰这种意外情况也不新鲜,久病成医这话再贴切不过了,大部分情况他自己能handle。 戴小娜停下手上的工作,轻轻的问了句,“伤哪了?要紧吗?” 蒋辉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 戴小娜听出其中的蹊跷,看了下手表,“我一个小时能到。” 一路上,戴小娜小心的驾驶着汽车,心中忐忑,莫明的有些不详的预感,以至于闯个红灯都不自知,直到被另一方向驶来的车流拦到路口中央,她才停了下来。这时却接到了蒋辉的电话,语气轻松平常,“在哪呢?不用着急过来,没啥事,只是摔了下,做个例行检查。” 听到这儿,戴小娜一颗悬着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舒了口气,路上买了午饭,继续朝医院驶去。 。。。。。。。 踏入医院的大门,伴随而来的即是一股阴冷的风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理不够强大,在你看来这地方就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害怕、悲伤、绝望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戴小娜的高跟鞋踩在医院楼道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她寻着病房的号码牌来到了蒋辉所在的这间,门并没有关牢,而是留了缝隙,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推开了房门。 蒋辉半躺在病床上,已经换了蓝白相间的病人服,半挽了上衣的袖子,一只手上打了点滴。见她进门,他习惯性的往上移了移身子,稍稍坐直了些,淡笑,“这么快就到了,你得收几张超速的罚单?” 戴小娜快步来到床边,放下手上拎的食物,看着那个点滴支架,一脸不明白,“电话里不是说你摔了吗?怎么还用住院,打点滴是干嘛用的?” 蒋辉顺手拿了个她带来的桔子,递到她面前,“吃个水果。” 她剥了桔子皮,两人边吃边聊起来。蒋辉咽下一片水果,不紧不慢、一脸无所谓的解释,“最近经常头痛,早上也是一个恍惚就摔倒了,到了医院才发现有点低烧,可能是感昌吧。” 戴小娜听到这儿,才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一边批评他不会照顾自己,一边开开心心的端起了午饭的餐盒。当她把一双筷子递到他面前时,他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为难的笑了笑,问她,“有勺子吗?” 戴小娜看了他右手上的点滴,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粗心,明知他左手不会用筷子的,于是马上换了勺子给他,但他似乎没什么食欲,只是拿着勺子把食物左右拨动了几下,吃了几口青菜,便放下了。戴小娜知道,自他瘫痪后,食欲便一直不佳,再遇到发烧感昌更是难咽饭菜,也就没再勉强他。 这时,蒋鹏进了门,他见戴小娜已经来了,便开门见山的冲她招手,“出来下,聊几句。” 戴小娜不解其中的意思,刚要起身,蒋辉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冲大哥说,“在这儿说吧,不用背着我。” 蒋鹏一脸凝重,有些着急,张了张嘴要教训他,却又把话咽下。 戴小娜听得着急,急切的望着蒋辉的双眸,焦急的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整个病房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