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我姐夫在那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在这里却乐得像青草上的蚂蚱”
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叫喊:
“你他娘的,还有没有把孙掌门放在眼里?即便你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你有没有把他的小舅子放在眼里?”
听这喊声就知道,此人一贯飞扬跋扈,横行无忌。
声音刚落,这个人也到了厅上。
他三十左右年纪,衣衫虽不整,却华贵,面容虽普通,却骄傲,再配以满脸杂乱胡碴和一双刁钻醉眼,一个沉溺酒色的纨绔公子形象,无须呼之,已在眼前。
“来的是哪位英雄,请教尊姓大名!”王擒彪看这来头不小,上前招呼。
“老子是于行疆,冠武堂的副堂主,同时也是孙敬瞻他老婆唯一的弟弟你谁啊?你他娘的,拿着根破棍子想吓唬谁啊?”那人醉态依稀,目中无人。
王擒彪眼一瞪,却也不好发作。
“幸会幸会,得罪得罪,各位英雄切勿计较,咱们副堂主向来是这样性格耿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那人后边跟着一个账房先生一样的中年人,谨小慎微,未言先笑,对着众人连连作揖。
若不是刚好有机会让他发言,旁人几乎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你又是谁?”王擒彪想拿他出气,也不客气。
“在下本来不值一提,好汉问起,在下只好遵命奉告我叫毛恨长,在全丕派经庶堂里,勉强做个管事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生怕有半个字得罪了别人。
王擒彪嘴里念道:“堂里管事的,那岂不就是经庶堂主?”
本来他没把对方瞧在眼里,谁知对方的来头却更大。
全丕派经庶堂堂主,那也是脚下跺一跺,江湖抖三抖的人物。
“好家伙,你们两人说话,一个不拐弯,一个拐到天外边,老王我谁也惹不起!”王擒彪鼻子一哼,躲到后面去了。
“毛恨长,阁下可就是人称秃雁主人的毛恨长?”之前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文悔轻,此时却钻了出来,恭恭敬敬,“听说毛先生一手铁算盘的功夫,威震江湖,鄙人若有机会,一定要请教请教。”
“好说好说,请教不敢,切磋而已……敢问阁下是……”
“鄙人叫羽恨丰,近来在城外破庙里,勉强做个扫地的,人称空囊过客是也。”
“哈哈,朋友说笑了,阁下言辞诙谐,深藏不露,有机会咱们见个面,探讨一番。”
他们两个年纪相仿,作派相似,一样的文绉绉,一般的酸溜溜,两边你来我往才几句话,彼此已经打拱作揖得不亦乐乎,惹得江湖好汉们都皱起眉头来。
文悔轻借着这个机会,招呼一声:“告辞告辞,后会有期……”转身大摇大摆,走出客栈去了。
雷醒我知他是放心不下颜润兮一人留守在那座独宅之中,赶着回去照看,便也不多说什么。
“全丕派的两位堂主副堂主,深夜至此,有何贵干?”身为锄凶团的头号人物,这时候盛凉蓑自然是要正式发声。
“无甚贵干,带我家小熊回去。”于行疆摇头晃脑一挥手,准备去拉熊恩豪。
“于副堂主一来就大呼小叫,接着就索要凶嫌,未免太不把我横陆帮和锄凶团众位英雄当回事!”
一条人影忽然出现,伸手挡在熊恩豪面前,说话阴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