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后她是伏在他身上的,腰被男人的长臂压着,弯曲的贴在他的腰间。
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还有男人的浓重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花草香令人恍惚。
枝枝扶着软塌想从他身上下去。腰却又被男人猛的压了下去鼻尖砸在坚硬的胸口,酸涩难忍。嘴角却碰到了一丝甜甜的糖浆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头嗦了一口。
这一下就像一片羽毛,搔在了傅景之的锁骨上又聚集在他的心尖,让他的瞳孔震颤一下,最终幽幽转深如同古潭。
“甜吗?”他沉声问。
枝枝下意识回道:“甜的。”
被他勾起了下巴眸光里闪烁着泪花,她又轻声道:“还很痛”
声音细细软软的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的,如今却觉得自己是在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下吧嗒吧嗒落在他的胸口。
傅景之皱眉问:“我还没怎么样呢,你痛什么?”
她一开口鼻子酸涩又不透气,糯糯的回道:“鼻子痛。”
他这才看到,她的鼻尖红红的,应该是方才撞到了。
见状,他也不逗弄她了坐直了身子,将人拢入怀中,对外面道:“去寻个大夫来。”
外面的春至道:“是。”
枝枝却扭动着身子,忙阻止道:“不不必了。”
这样被撞一下是很痛,但也不至于叫大夫来啊。
而且,因为方才他拉着她撞上去,两个人身上都沾了黄色的糖浆,黏糊糊的,狼狈不堪。
她视线向上,落到了方才她迷迷糊糊舔到的甜味。上面的糖浆上沾了一点透明的晶莹状口水,正是她留下了。
就像是被烫了一下般,她猛的转移了视线,倏然就红了脸,在燃起的红烛下,明艳动人。
她低着头开口道:“一会儿就好了。”
虽是如此说,但是她的眸子里还是水汪汪的,眼尾含着一滴泪,要落不落的,撩人的紧。
傅景之低头,舌尖一卷,那滴泪就落入他的口中,苦涩中带了淡淡的咸。他眉头微皱,轻声道:“怎生的如此娇气。”
这么怕痛,痛了就会哭。
她一哭,他的心口就会发堵。
从前他也没这么见不得女人哭。
可是看到女人被他的语气吓得抽泣了一下,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他的衣角。
他又轻声叹气,大掌轻拍她的背部安抚。
也是,从前他遇到的女人,也没这么依赖他。
哭的时候,都乖觉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如今折腾了一番,两个人身上都褶皱不平,又脏又乱的。
傅景之伸出手指,挑开她额角的碎发,将她从身上放了下去,伸手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一下,“去洗澡吧。”
养病的这段时日,傅景之淡于。虽然偶尔会像今日一样捏揉一番,但是都是及时收手,不做沉溺。
枝枝除却衣衫,又解了小衣,男人也随着入水,哗啦一声靠在玉璧上。
待枝枝都已经清洗完了,发现男人依旧垂眸闭目,长长的睫羽盖住了他眼底的戏谑和寒凉,细看下来,男人是极俊美的。
她就看了一眼,就轻手轻脚的出了水。
往常只需要等一刻钟,男人也会从水里出来。
今日却久了些。
枝枝看过去,发现男人额头在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不停的颤抖,近听居然还有牙齿打颤的声音。
“殿下?”枝枝靠近,碰上男人肩膀的那一瞬间,冰的一瞬间跳离了。
明明是在生了一圈碳炉的房间里,身子还浸在温泉里,怎么可以这么凉。
又叫了两声,发现完全回应。
枝枝冲了出去,叫道:“有没有人啊?殿下昏迷了。”
春至从暗处窜出去,两步进了浴室将人抱出来放在床上。
不多时,冬至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入了内室。
春至绷着脸对枝枝道:“姑娘请先去偏房侯着。”似乎是怕自己的语气吓到她,又补充了一句:“殿下醒了,属下会通知姑娘的。”
窗外的圆月高高悬挂,又随着时间的推移,落入帷幕。
曦光升起的,终于听到隔壁有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