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家在东京府某个只能称得上是贫民区的地方,一间二层的小楼,在一众低矮的平房里还算鹤立鸡群,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完美融入其中。
按门铃之后,一个女生骂骂咧咧地开了门,说不上是打扮成太妹的学生还是伪装成学生的太妹,总是就是特别不好惹的样子,吓得空美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的穿着明显不合校规要求,裙子短得几乎遮不住屁股,根空美印象里的凪呋很像言谈举止往好了说是直爽潇洒,往坏了说就是粗鄙不堪。
凪呋没和她废话,一个过肩摔加锁喉直接把对方的脏话堵回了嘴里。
然后就是反客为主的经典剧情,凪呋拖着女生往里走,试图找一个带床的房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空美跟在凪呋后面生怕走丢,恭司则是嘀咕着“发现异常能量,调查员出动”之类的话去逗门口那狗了。
房子不大,纯夏的房间很好找。
空美一开门就看见纯夏在做俯卧撑。
她一只脚撑在床上,另一只脚吊在支架上,豪迈激昂的口号喊得震天响,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百日空,三天不练门外汉,四天不练瞪眼看。”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仿佛倔强的折翼天使在奋力飞翔,每一次伏地挺身都伴随着面目狰狞,额角的汗珠大滴大滴砸在白色的床单上。
旁边有两个女生站在床边给她加油,穿着打扮跟凪呋手里的那个差不多,配合着“五十五,五十六”计数的呐喊,两个人的气势排山倒海。
开门的空美震惊地站在原地,很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家伙怎么被打断腿了还这么跳?
凪呋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径直走进卧室,先把书包放好,从里面取出今日份的资料,然后一巴掌拍在纯夏脑袋上,
“不要搞怪,好好休息。”
骆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纯夏顿时变成了一张摊在病床上的烤饼,脑袋侧枕在枕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口水流到枕头上了,真恶心。”
凪呋皱眉,用手指头戳了戳纯夏的额头,引得那两个太妹一阵大呼小叫。
凪呋扫了她们俩一眼,两个女生立刻安静如鸡,不敢吭声没看到那家伙手里还拎着一个呢吗?她们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就算达不到我这种程度,起码也要和后面的白石同学保持在同样的水准吧?”
空美:“”
吐槽的地方暂且不说我表示有被冒犯到诶!你以为你很搞笑吗?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是废,干饭一个赛一个,事情从来干不好,大姐大沦落到被人欺负的境地之时连正义的呼喊都不敢。”
纯夏没好气地白了自己只动嘴不敢动手的两个小小妹一眼,然后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瞪着凪呋,
“喂,姐可不会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也不要以为你比姐能打就可以对姐为所欲为,更不要觉得小恩小惠就能收买姐。”
“姐可是在朝着成为东京府第一女极道的目标不断前进的,总有一天会让我青龙组的名号响彻樱花国。”
“无聊,就你还极道?最多一个小混混,去收保护费都算不对数被商家笑话的那种。要不然也不会躺在这里。真正的极道都是穿着正装坐在桌上谈判的。”
凪呋把资料分门别类地摆在塞满了玩具的书架上。
“谈判?是那种把这个地盘给我,不然砍了你全家的那种吗?”
纯夏兴奋了起来,貌似很向往那种不服就干的生活。
或者说是喜欢那种说一不二的地位?
“当然不是,他们讨论的是怎么合法催债,怎么卖力赈灾来展现实力招收新人,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财团当大腿你说的那种打打杀杀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现在国民面对极道的恐吓都当笑话看,挂的没头鸡敢拿回家炖了吃,一边吃一边感谢极道送肉。”
“就算是最有名的山组,底下的小头目也开始带着小弟们靠算命、工地搬砖、偷捕海参、澡堂搓澡、在银座给人看门当保安之类的来赚钱养家,一些长得比较好的还会先送到泰国再送到高丽最后拉回来下海拍片赚外快。”
“哦对,因为有纹身,所以很多澡堂都是不招极道的。”
“”
空美又是一副被刷新了世界观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班长!
纯夏则是一副信仰崩塌,整个人坏掉了的表情,
“不,不是这样的”
“不,就是这样的。”
凪呋整理完资料,双手抱胸,朴素的校服裙装硬是被穿出了雍容华贵的感觉,看起来就像落难的公主一样,
“老班要你在家里好好学习,争取不落下课程进度,回去就直接跟着上课考试我自认为我的笔记足够通俗易懂,课后还有整理的习题,从易到难逐步挑战深入,就算是自学也能学得很明白。”
“除非你蠢得像呃,像我姐一样。”
“哦?真的这么厉害的嘛,只要跟着学就能拿到平均分,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呢不对!”
纯夏激动地跳起来,然后疼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