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疼……”压着她胸了…… “哪疼?”沈彧关切道。 …… “你起开我就不疼了!” “嗯。”沈彧支起身子,李京九大骇! 我嘞个天!你要撑就撑床啊,撑着她胸做什么? 军痞子!老流氓!从小到大,只有她摸男人胸,没有男人摸她胸的道理! “撒手!” 沈彧手劲儿一松,整个人贴了上去。脸贴脸,胸贴胸。 “沈彧,旁边有的是空位让你睡!” 沈彧撑起脑袋:“今日,我就想睡这儿。” 李京九微微愣住,似是被沈彧猛的点醒。 是啊,她拜着求着的要和他生个孩子,现在煮熟的鸭子就在嘴边,她怎么反倒退缩了…… “我……” 她想起床下,田娘的那截断指。抬头又瞧了瞧当初进府时写下的那对对联。 她自打进府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啊! 生吧,生了孩子她就是雷打不动的淮王妃。生了孩子,她便可以拿孩子要挟他做任何事。 要他做皇帝,她以后便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荣耀不输以前。 再者,只要她成了皇后,便完成了皇姐的要求,田娘安稳不说,到时候奕国会派人来接她,她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回去。 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手里,所有的好处都让她占尽了,她还犹豫什么? 李京九后头滚咽了一下,翻身一滚,压在沈彧身上,肚腹贴着肚腹,腿贴着腿,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的轮廓,心砰砰砰的跳得极快。 嗯,前所未有的快。是喜欢,还是害怕?还是快要成功时的激动? 四目相对,沈彧醉醺醺的眸子定了定。 上次敢偷偷爬上过他床的女人,被他用狼咬死了。这个女人胆子也忒大了些,光明正大诱他上床也就罢了,还敢把他压在身下。 只见李京九伸手捧住他的脸,一点一点的俯下身去,浓烈的酒气夹着伽南香的味道直窜入鼻息里。 很好闻,却谈不上喜欢。 她秉着呼吸,鼓了鼓气,顺势而下朝她胸口贴去,在肌肤碰触的一瞬间,跟被烙铁烫了似的,猛然离了开来。 沈彧盯着她挣扎无措的眼睛:“怎么了?” 她真的很想要个孩子,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她终究不是游戏花丛,朝三慕四之人。生孩子是件大事,她到底还没能彻底认定这个人。 都要行夫妻之礼了,她还满脑子都是算计,盘算着如何筹划接下来的每一步,如何能逃离开这个国家。 沈彧于她,又或是她于沈彧,真情几何,真的无从得知。 可能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他是有一点喜欢自己,但也只是一点而已。该逛花楼的逛花楼,该搂舞姬的楼舞姬,他从未为了她,少过自己的享乐。 他要的,只是一个乖顺听话,敢和他一起欺君瞒上的人。若别的女子能办到,他一样能和别的女人睡在这张床上。 除此之外,他根本不会体恤她别的事。金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哪怕今天在大街上撞见她,也只是带着质问的口气问她看见了什么,断断不会告诉她金鳞被俘一事,而多添麻烦。 还有柳淳安,私下里两人会面被她逮着好几次了,他会为了她和柳淳安断绝往来吗? 不会!夫妻之情和授业之恩比起来,真是无足挂齿。 或许一味往坏处去想,有些悲观。 可她本就是对感情很纯粹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以前在奕国声威赫赫的时候,成群的男人拥上来,她也只择了白宣一个。 她这么喜欢白宣,到头来遭了背叛,即使白宣跪地求饶,她也说休就休,从没心软过。 如今,她和沈彧的关系掺杂了太多情感以外的东西,要让她真心接纳他,谈何容易。 她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心一横,夫妻之礼也就成了。 只是觉得,一面成全了自己,一面又委屈了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纠结,就这么顿了这么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短短的一顿,真是要了沈彧的命。 整整两坛子的离人泪压在胃里,烧得跟熔炉似的,浑身上下都热得难受。 李京九贴在他身上,体温的悬殊,让她像极了一片雪花,他真恨不得一掌按进自己身体里,化了她算了。偏偏他还没招惹她,她倒主动贴了上来。 殷红的唇停在他胸口,娇弱的吐着气。她不爱熏香,身上只散发着女子纯粹的体香。本是期待着她能一口吻下来,结果绷紧身体等了半天,她却顿住不动了。 嘴唇擦着他胸口最敏感的皮肤。呼出来的热气,令他更加燥热,吸一口,又带走他胸口的体温,痒得他难以忍耐。 一呼一吸之间,他迷离的眼底终于荡失了最后一丝理智。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想要她,只想要她。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抽身一转,反把她老老实实的压在身下。 目光滑向她雪白的颈项,徒手撕开她的衣襟,直接顺着她的耳垂而下。 “嗯……” 李京九小嘴微张,□□了一声。她太久没和人欢爱过,突然耳垂被人含在嘴里,浑身跟过电似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无意识的伸手抵着他的双肩,沈彧直接逮着她纤细的手腕重重扣在头上。 “听话,我不想弄疼你。” “不……我不习惯……”她脱口而出,又欲言又止。 她不习惯男人在床上这么强势。 沈彧听出了端倪,神态一窒,眉头蹙得很紧。“那你习惯什么?习惯白宣?”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他深邃的眸子里瞬时冰火交融。 李京九很是后悔,深知自己招惹了一个根本招惹不起的人,偏偏还是在最不该招惹的时间。 她几乎能够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于是在风雨还没来临之前,本能的挣了挣:“沈彧,你……你喝醉了……” “你要怎样才能彻底忘了他?” 李京九撇过头去,怕眼神出卖了自己。“我和他早就没了干系,为何要记得他?” 沈彧一手擒住她两手腕,腾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硬生生掰正。 “那你躲什么,犹豫什么?” “我……我没有犹豫,我只是今日来了癸水,不方便。” “只是不方便吗?那你为何从不阻我逛花楼,登游船?晚归或者不回,你从不相问。” …… “沈彧,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你们陆安国的男人讨厌管束,你不是要我听话吗,我便乖乖听话了,你为何还不满意。” “不是我不满意,是因为你不介意对吧?我沈彧身边有再多的女人,你都不会介意,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娶她们回来,她们威胁不了你的地位。你根本不在乎我二人之间的夫妻情谊,你只想要一个孩子,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李京九被一个酒醉鬼说得哑口无言,原来她怎么想的,他一直跟明镜儿似的。倘若今日不喝醉,依他争强好胜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好在,他并不知道她和皇姐私自通信的事情。 李京九松了口气,可沈彧抓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紧,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松开,你弄疼我了!” 沈彧没说话,也没松手,幽幽的看着他,目光里有千丝万缕的柔情和剪不完斩不断的怨气。 李京九被他逼得没办法,他身子这样沉,压得这么紧,喘气儿都喘不上来,难受得很。 “你别这么盯着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对你不够好吗?” “程家的女儿死缠烂打找上门,我替你打发了。你皇祖母发难,我假怀孕帮你瞒天过海。柳淳安放了皇后的狸猫来害我,我明明知道,还是顾及着你对恩师的敬重,没有拆穿。你呢?” 说着说着,李京九情绪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也跟喝醉了似的:“狸猫的事,你随便查查便能知道是谁下的手,你有派人查过吗?你有心疼过我受的委屈吗?后来,金鳞又出了事,五花大绑的在宫门示众,性命堪忧,你有知会我一声吗?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是我这辈子最亲的挚友!” 沈彧嘴唇张了张,没解释。不是没办法解释,是没有心解释。他就知道她不喜欢他,从来都不喜欢。 一股酒气直冲脑门心,憋得他两眼血丝微狰。 他直接埋头吻进她脖子里,吻得极深,也极不温柔。他张开嘴唇到最大幅度,重重啃在她锁骨上,心口下、 每一次的吮吸似是猛兽在啃食猎物一般,要将她吃干抹净。 “呃……你放开……” “别动。” 她从没想过欢爱能这么痛。心脏的剧烈跳动让她不敢用力挣扎,如果有可能,她还想从枕头底下翻出小药瓶来嗑上两粒,可惜,沈彧丝毫不给她机会。 李京九很快没了力气,似个揉烂了的布偶只能任由他摆控。 长长的秀发在他五指中来回穿过,她短促的闷哼声似乎并不能引起他的怜惜,反而跟得了某种指令一般,催着他快速陷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