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魔界”沌生满目惊异的看着已经化作一片荒场的近天主域。
为了保护白知栀不受风皇异宝陨落的伤害,他用被残缺的身体为血吞妖狐挡下了无数锋利刀兵,故此与白知栀一同昏厥在了充斥着天邪两道之息的新魔界中。
只不过,虽然沌生知道那丛天而降的诸多灵器强大异常,可他却万万没想到,那些在风皇府库中沉睡了数千年的灵兵异宝竟然会将整座近天外域全然摧毁。
“邪道已死,生活在这里的魔族,也随之一同陪葬。”穆渊道。
沌生心中震惊,“邪道已死是?”
他并非是怜惜这足以覆灭天下的邪魔妖道。
倘若如今邪道已死,那意味着,穆渊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这般沉痛,即便是太乾剑祖的心里,亦不可能将其一带而过。
残存在穆渊气魂之中的邪道根源渐渐散去,与此同时,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百十余与体内邪道之力同根同源的气息消失在北铭以及三千大陆中,这些消失的气脉,皆是穆玄派往天下各域假扮万古天人的邪道修者。
“我杀了穆玄,诸邪魔的根源也已破灭,世间已然安生,不再会有邪魔乱世。”穆渊道。
沌生一时间不知该是喜是忧。
他注视着穆渊神情平静的双眼,尽管穆渊掩饰的再过隐秘,沌生却仍旧能够在穆渊的眼中看出深重的哀伤。
“云匿去哪儿呢?”沌生看了看四周遍是奇兵灵刃荒凉大地。
“我方才在近天主域中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的修为虽然不足以对抗穆玄,但传承了屏息之法的他想要逃出穆玄的监视却是轻而易举。”穆渊说道,转目望向万里无云的一片晴空。
风起荒场。
“主人”沌生转身,刚欲向穆渊询问近天外域善后之事,却发现身边的白衣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数万里外,北域大陆。
穿戴着利落长衫的美貌少女独坐在能以眺望整个樊江城的高楼之上,微微翘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望见日头将落,一双透亮的美眸中隐隐浮现出一丝失望。
“太阳下山了,下来,陪爹下下棋。”南宫正在花园中向着坐在阁楼顶端的宝贝女儿招了招手。
自从穆渊离开樊江城后,将近两年的时间,南宫嫣便常常到这阁楼上眺望着樊江城的景象,一看,最少便是一个下午。
虽然南宫正并不担心身为武道修者的南宫嫣体力不支昏倒在楼顶,但他却十分担忧,若是那骗了自己女儿芳心的混账小子就此不再复返,那她究竟该如何渡过自己的余生?
“不了,今天少云,我想在阁楼上看会儿月亮。”南宫嫣注目看着远方渐渐落下的一片赤霞。
“那爹陪你啊?”南宫正问道。
“不用!”南宫嫣大声拒绝。
“这孩子”南宫正不知所错,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托着下巴坐在楼顶边缘的挚爱独女,深深地叹了口气。
天色渐暗,不多时的功夫,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南宫氏宽绰的府邸之间。
池塘倒映着空中皎洁的月光,时不时有锦鲤跃出水面,发出些许细微的水声。
南宫嫣的脸色渐渐变得苦闷。
等了两年之久,她从来没有在樊江城中望见那个人的影子。
哪怕仅仅是一个侧脸,她也从来没有寻见过。
寒风渐起,由于北域坐落在天下地势最靠北部的地域,这里的气候并不像靠海而栖的北铭大洲那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