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姜纤柔拿手帕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她别开了眼，似乎是不忍心看下去一样，“织蝶是我出宫时在京城遇到的，那时候看她可怜，我就将她带了回来放在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宫女的位置，我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话说完，她的眼泪就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身后的几个小宫女连忙安慰她，乱糟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姜颐宁看得头疼，她让那几个小宫女将姜纤柔带到别处哭，然后喊了一个宫女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姜颐宁问那个被留下来的宫女。

“奴、奴婢小春。”

小春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身体吓得瑟瑟发抖。

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织蝶空洞洞的眼眶和满脸的刀痕。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身体上方传来的声音，“你起来罢。”

小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腿还在发抖。她不知道公主殿下将自己留下来是要干什么，也不敢问。

姜颐宁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可认识地上这两个宫女？”

“认、认识。”小春不敢抬头，咽了口吐沫后战战兢兢地答，“左边那一位是小翠，右边那个应该是织蝶姐姐。”

“那你跟她们两个关系怎么样。”

“小翠和奴婢都是二等宫女，私下里关系还好，但是织蝶姐姐是二公主从宫外带回来的，她不喜欢和我们打交道，所以、所以关系不怎么好……”

姜颐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她，“你给我讲讲织蝶的事情，只要是你知道的，无论什么都可以讲。”

小春紧张的很，这个问题范围给的很大，所以她不知道从哪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沙哑着嗓音开口，“织蝶姐姐比较神秘，二公主给了她一个单独的屋子，她经常一个人在里面，有时候见不到人。虽说是大宫女，但是二公主没有让她做过什么事，只有在出宫的时候会带着她……”

小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想起一件事，有些犹豫的开口，“织蝶她、好像会武……奴婢有一次半夜起夜时见到她从屋顶上跳下来，像是从外面回来一样。”

“这样啊……”姜颐宁看着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眼中划过了然。

其实刚才蹲下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宫女的虎口有一层很厚的茧子，这是经常拿刀的人才会有的，而且她的肌肉比较精瘦，显然是常常练习所致。

那这样的话，姜纤柔将她从宫外带回来，并给她一个独立的房间，让她拿着大宫女的职位在这个皇宫中生存下去，并不让她干活，这一系列特殊的对待方式说明，姜纤柔显然是个知情者。

所以……

在这场这么大的局里面，姜纤柔她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刚才见面时没人跟她说，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面目全非的织蝶，随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解释，摘清自己的嫌疑一样。

姜颐宁扯了扯唇，就凭掉的那几滴眼泪和几句话就想摘清自己，她这个二妹妹未免太天真了吧。

而且深知姜纤柔的脾性，她的骨子里和她的母妃一样，都是那种冷血且忘恩负义的人。所以姜颐宁自然不会相信她。

她甚至有些期待，如果这件事跟姜纤柔有关系的话，那岂不是更好。

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