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摇了摇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冯公子其实不姓冯，他是皇姓。”

皇姓？

我知冯归不是他的本名，我知他叫温瑜，字子归。他怎又是皇姓了？

小莲说：“冯公子其实是先前被贼人所害的九皇子，时机未到他是万万不能直接揭开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你不知道也正常。这次若非形势逼人，需得稳定军心，不让百姓对大焽失望，冯公子的身份怕是还得瞒好久。”

我不明白，我的阿瑜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九皇子，那个我和世人都以为死了的九皇子。

我更不明白，他们顾全的大局为何就非得让我的阿瑜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他才不是什么九皇子……他就是阿瑜……”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外面下着凄沥沥的雨。

看见外面的黄土和绿植，我喃喃道：“我们出城了……”

我问道：“不是封城了吗？我们怎么能出城呢？”

小莲说：“您是九皇子的人，想出城自然出得。”

“我们要去哪儿？”

“岐州。”

小莲从包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她说：“这里面记载了将军府的大小事宜，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李姝，你叫沈沅湘。”

“这……这是何意？”

“沈明煦曾与其夫人在七年前生有一女，名为沈沅湘。沈沅湘三岁时在街上被人掳走，此后一直未被巡回。只有你成了沈家之女，才能借兵救冯公子。”

我看着她道：“来得及吗？”

小莲突然扯出一个微笑，她道：“可是只有你能救他了。”

我看着小莲，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是如此的陌生。我想起那个在冯府热情招待我和冯归的小莲，那时的她眼睛清澈无比，她的笑容像是一束阳光带给人温暖，无形中就拉进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她会在冯归不在的夜里紧紧抱住做着噩梦的我，她会安抚我不安的情绪，她会在夜半时分起来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

然而此时她告诉我的这个计划，始终都是将人置于谎言之中。不管是我还是沈府。

小莲说：“你要记住，你叫沈沅湘，三岁时被一个陌生男人拐走了，然后被卖给了李氏，取名为李姝。后来你得知沈府仍在寻你，于是你打算回来见见你的亲生父母，而此次回来你只是想要直到他们过得是否安好而已，不必留于府上。”

我不明白，问道：“既是让我回府认亲，为何又不留下？”

“沈家对你有生育之恩，李氏对你有养育之恩，你不能顾此失彼。”

小莲笑着说：“你不仅要成为沈家小姐，你更要成为一个毫无破绽的大焽第一女子。”

我有些累了，便闭上了眼睛。大焽第一女子，类似这样的称号我记得的就只有焽都第一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