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她,用力一推,纪斐然摔在地上,吃痛低呼一声。
高兰不见半点怜悯,撒泼咒骂,“怎么没摔死你?我们封家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么个克夫的媳妇,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纪斐然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她一声不吭,任由高兰打骂,红了眼眶,泪水却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还哭?”
高兰走过来掐她的后腰,“哭丧啊?你丈夫还没死呢!”
房间老旧,隔音也不好,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
“都别说了。”
隔壁的封澜庭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了声。
高兰不想惹怒儿子,瞬间噤了声,狠狠瞪了纪斐然一眼,又坐回在床上,开始抹眼泪。
纪斐然忍着身上的疼痛,清理地上的饭菜,封斯悦站在门口看着她,叹息了声,“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谁还瞧得起咱们?就更别说纪家了。”
躺在病床上的封澜庭,眸光很沉了下来,双手徒然紧握,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夜深了,城中村的出租屋黑漆漆一片。
床上的男人只有均匀的呼吸声,纪斐然蹑手蹑脚摸索到了床边,轻轻地掀开了男人的衣服。
“谁?”
几乎是瞬间,男人蓦然睁开了凌厉双眼,大手紧扣住了她手腕。
他的力道出奇地大,似要捏碎纪斐然的腕骨。
“疼。”
她吃疼地挣脱,男人借着月色看清了她的面貌,抬起的手缓缓垂下,冷声问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买了些药和银针,以前学过些,一定会把你治好的!”纪斐然手里银光闪闪的,确实是一根针没错。
话音落下,她瞟了眼男人的手,“不过,你好像,好一点了哈?”
之前封澜庭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能动的!
“嗯……”封澜庭低沉的音节应着,话锋一转,“你哪来的钱买药?”
“把十八岁成人礼的项链卖了。”纪斐然说着掀开了他衣角,清凉的指尖摸索着他身体的穴位,“你要快快好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封澜庭只觉得心口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凝视着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她明明可以选择离开,却偏偏要耗在这里,还扬言要治好他。
如果封澜庭没有猜错的话,那条项链,应该是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嫁给我你不后悔吗?”
他现在是个残废,还是个破产的残废!
纪斐然闻言一怔,笑得眉眼弯弯,“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家里逼着嫁。”
封澜庭不禁被她逗乐,嘴角扬起,她还真是一根筋,坦然得过分。
银针刺进檀中穴,微微地刺痛,封澜庭垂眼看她近在咫尺的脸,认真细致的模样,冰魄般的眸子化成了柔情的水,“放心,既然你嫁给我,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