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这月皎姑娘是什么来历?”贾启参后知后觉的问着。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小门小户,不知道来京是为何。” “既然京中没有亲戚,那应该是来游玩的。” 游玩?贾启敏心里多想了些,总觉得不止这样,但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只好作罢。 “刚才的辩论,算是谁赢了?”贾启敏骤然间又想起刚才激烈的争辩,又和贾启参闹起来了。 “那当然是我啊,你差点伤到路人,自然是输给我了。”贾启参坚决不让。 “要不是你,我能失手吗?” “要不是你,我能动手吗?” 这两兄弟说着说着,又急红了脸,争执不下,月皎在前面听着他们吵得心烦,便回头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他们俩难得默契有着自取其辱的同感,立刻就安静乖巧起来。 淮乐巷,是京中较为贫穷的一处人家小巷,贾氏两位公子虽然从小长在京中,这偌大的洛阳城就像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熟悉,也没有来过这样贫穷的一处小巷。 两个少爷跟着月皎把小姑娘送回了家,急着想要离开,但见月皎没有意向要赶紧离开,便也停留了下来。 “娘,这是月皎姐姐,都是姐姐帮忙我才把伞都卖出去,还送我回家。”小姑娘蹲在娘亲的床前,向她介绍着一旁站着的月皎。 妇人想要起身,但实在无力又躺了下去,语气微弱的说:“真是谢谢姑娘啊,但我们粗布人家也拿不出谢礼,实在不知如何感激。” “不用,我只是路过,顺手帮忙,不值一提。”月皎回着话,又环视了下这间破旧的小屋,一侧还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身形健壮,面相红润,不像重病的样子,又问着:“小语,这是你爹爹吗?得了什么病?” “问了大夫,说不出病名来,也不知如何医治。”小语看见自己病中的爹娘,又难免伤心起来了。 “那病症是什么样的呢?何时发病的?”月皎又问。 “我和小语之前回老家探亲,两天前回来的时候,见看见她爹昏睡不醒了,还时不时的闭着眼拳打脚踢,说着胡话,让人害怕,我就赶紧叫了大夫,但都说这是怪病治不了。”妇人怕小语说不清楚,便自己艰难的说着话。 月皎又稍稍向前观察了这位中年男子,突然,这个男人伸出手,扑打着空气,贾启敏反应迅速,敏捷的把月皎护在身后。 “月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天就要黑了。”贾启参看了也害怕,提议说着。 “恩,回去吧。” 月皎向小语和这位妇人告别后才随着贾启敏贾启参离开了这个巷子。 贾启敏和贾启参两人见月皎一路上一直若有所思的样,不敢打扰,但也有点担心,不得不问。 “月姑娘,你是在想刚才那个昏睡不知缘由的病吗?”贾启敏先行说着。 “那不是病。”月皎简单回着。 “不是病那是什么?蛊惑?”贾启参插嘴追问道。 “也不是,而是中了梦食香。” “梦食香?!”贾氏两位公子疑惑的异口同声大声叫着。 “我曾看过一本奇域汇编,写着西南一个避世的山谷中住着一群厌世,又恐惧残忍死亡的人,他们渴望梦境渴望不醒,便研究出一种香,名叫梦食香。这种香会让人神浊,入睡后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不知疼痛不知饥饿,无论怎样都唤不醒来。但随着机体的消耗,人最后就会死亡。” “这世上还有这种没有痛苦安然去世的死法吗?那他们可真会死。”贾启参说着。 “但刚才那个人他会动,还会呓语,不算完全睡着。”贾启敏附言道。 “会动会说话,就和普通人睡着后的说梦话梦游一样。但我在想,书中所记梦食香香料罕见,工序复杂,最后一次出现是也在一百多年前,因为它隐晦,也没有一本书记载它详细制作方法,不可能是贫困人家随手可得之物,但他又为何会中迷香?”月皎心里一直困惑在此,怎么都没想明白。 “若真是这样,那会不会是别人蓄意杀害,却不留痕迹?”贾启参提了一句。 “都说了那梦食香是难得之物,就算有仇家,也不会用梦食香这种东西,再退一步,小语家得罪了权势人家,那有钱有势的人也不屑于用如此手段对付一个毫无威胁的人吧。”贾启敏也跟着多说了几句。 “说的没错,不是自杀,也不是仇杀。”月皎也只是想到了这,就不知该从哪方面继续猜测了。 “那会不会不是梦食香,只是一个怪病?”贾启参想不出,只能回到原点再推测了。 但月皎还是摇摇头给否认了,“我认知里所有病症,没有一例是这样的,只有中了梦食香的症状能与之对上。” “月姑娘还会医学?真是深不可露啊。”贾启参的心思完全不在这怪病上,一心都在月皎身上,这不又开始奉承了。 “不会,只是多读了几本书。”月皎回绝的这是一点面子不给贾启参,惹得贾启敏在一旁咳咳的笑。 “月姑娘,既然一时想不出,那就先放下,我看还是赶紧送你回去的好,你离开这么久,亲人朋友也该担心了。”贾启敏说着。 月皎这才想起了吴伯孝叮嘱她晚饭前回去,他们现在一定急得到处寻她。 “二位就此止步,我有事先走一步。”月皎说完,便以轻盈的身手跳跃至屋瓦之上,眨眼功夫就已飞跃到另一个街道。 贾启参看懵了,不由的感叹:“武功上乘的人,我见的不少,但月姑娘这轻功,可真是让我枉做男子。” “以前想着习武能够防身即可,不知偷懒练习会追不上姑娘啊。”贾启敏也不得不发出感叹来。 月皎这边急冲冲的赶回去,还没到客栈就在路上碰上宋静怡,吴伯孝和江选三人喊着她的名字,没点耐心的问着路人她的踪迹。 “走了,回去了。”月皎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轻盈翩然,不带一丝拘泥,气息均匀流畅,若不是功力深厚之人,是察觉不到月皎半分痕迹。 “皎皎,你去干什么了?怎么又跳屋顶上去了?”宋静怡小跑到月皎身旁,抬起她的两只手臂,又围着她转了两圈,全身检查一遍,确认她无恙这才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