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将杏花酿一饮而尽。
醇厚甘洌,在他嘴里却如清水般的寡淡。
他走后,青衣男子不知从何出现,坐在流渊做过的那个位子上,他手指修长,苍白的不像活人,他用食指蘸了蘸瓦上的酒液,抹过艳旖的嘴唇。
这样的酒,他从未见过流渊喝过。
过于浓烈,像怨像嗔。
青驰看向底下的两人,很平凡的人罢了,怎足矣让他驻足。
真是可笑。
他凤眼微阂,手指毫无规则地敲击瓦片,“躲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吗?”
那个彩衣女孩走出,她的身体很轻,踩在瓦片上根本没有一点声音。
彩衣上的条绦碎散,在风里飘摇。
她笑得很甜,这不可争辩。
“余月月,我说过的,不要来找我。”青驰声音冷冷淡淡。
余月月看向后面,又转过来,她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很委屈的抬头,“师父,我没地方可去了。”
“我不是你师父。”青驰依旧清冷。
余月月跳到他面前,摇晃着手里的铃铛,“你救了我的命,还送给我铃铛,你就是我的师父。”
青驰面无表情的看向她,铃铛晃来晃去,恼人的很
他拿过去,一下把那个银边琉丝铃铛捏扁,它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样,如何?”青驰看着她,极度地不耐烦。
余月月,看着手里扁扁的铃铛,嘴巴委屈的瘪起。
青驰不管,直接消失在了屋檐那头。
余月月透过含着水光的双眼,看着底下那个嫩粉色衣裙的少女。
明明是一起出来的人,凭什么她能够如此光明正大。
她嫉妒到发狂。
她只想她死!
离合苑的柴房里。
春心把发了疯的晓梦绑在柱子上。
晓梦哭着求她,“春心,求求你放我走下吧!小碗一定会来报复我的!”
她心里很肯定,春心会放她的。
但此时的春心却是换了一副模样,“晓梦姐姐,”她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晓梦感觉脊背发凉。
“我这就送你走!”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插入了晓梦的心脏,抽出来后,丝毫没有半点痕迹。
她在脸上摸了摸,一张假皮被撕了下来。
那张脸背后的面容,大概三十来岁左右。
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和春心那样一个花龄少女完全不符。
但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萧随站在门口,桃花眼里带着三分探究。
“春心姐姐,还是…春心姑姑?”他话里带着笑意。
春心也笑了起来,“我知道迟早会有人知道,只不过,从未想过是你。”
“先是取得晓梦的信任,给她灌输没有攀上主子,就难以生存的观念,再一次又一次地对她说南院枯井那荒无人烟…”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