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像是失了魂一般,一直低着头,迎面与姬红竗相撞之后,惊得一身冷汗,“拜见昭训。”
“许大人从何而来?”姬红竗故作疑惑,见面前人没发现破晓,顿时心安了许多,“殿下召见我,来时却听到殿中有交谈声,不敢打搅,我只好先行回去。”
许灼恭敬地笑了笑,“那等殿下商议完事宜,卑职再遣人去寻您。”
姬红竗冲着许灼点了点脑袋,扭头便拽着拂冬离开承华殿。
许灼走到门外,见窗纱内的三个人,他伸手敲了敲门,“殿下,卑职有事禀报。”
片刻,殿内的江誉歧平静地喊了一声,“进来。”
“这是本次祭祖的名单。”傅行谦一脸冷漠,不急不缓地将一本带来的名册递给江誉歧,“礼部皆忙于祭祀之事,孙尚书脱不开身,便由老臣呈于陛下过目。”
“父皇驾崩一事,很快便会传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遗诏。”江誉歧接过名册,却并没有打开查看,“为了不让旁人有更多的猜疑,祭祖之事取消吧。”
傅行谦立即反对,“这是规矩,而且时日马上就要到了,怎么能轻易取消?”
“殿下,您是怕世子趁祭祖有所作为?”姬承嵩不敢直接反对,只得平心静气地劝道,“世子也在名册中,祭祖也是要跟着去的,殿下放心。”
许灼站在一旁不敢插话,但事情紧急,他不得不开口,“殿下,跟踪秦卫将军的探子来报,世子昨夜去了秦府,直至今早寅时才离开。”
江誉歧不愿相信,满脸惊讶地望着许灼,“你说什么,瓦连京亲自去找秦卫?”
姬承嵩瞬间紧张起来,“看来曹尚书所言是真,世子确有叛意!”
傅行谦立即否决了姬承嵩的推测,还不自觉地笑出了声,“秦卫未过罚期,如今手上无权无势,那世子不可能寻他谋反的。”
在江誉歧心中,这看似离谱的一切,都可能成为他的阻碍,秦卫现在虽然无权无势,但秦卫痛失兵权,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必定会有所反意,如若瓦连京蛊惑成功……
许灼见江誉歧沉默不语,斗胆继续说道,“那日到摘心楼接良娣,世子也在,我向良娣道明原由之后,想互送良娣回来,但那世子对良娣不依不饶,而且……”
江誉歧一想起瓦连京第一次见秦观月时,那副恶心的嘴脸,便顿时急红了眼,“而且什么?”
许灼低眉寻思了片刻,“而且我并没有说殿下在崇德殿,但世子仿佛对崇德殿的事一清二楚。”
江誉歧仔细寻思着许灼的话,逐渐阴下了脸色,“取消祭祖,明日恢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