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自在的笑了笑。
她真是疯了,竟然想跟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即便喝醉的人是段总,也没法听懂话啊。
她扶着段知寒,将他带到凉亭里坐下。
其间,段知寒一直抓着顾暖的手问话,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走,又为什么还要回来?
顾暖暗暗心惊。
段总问为什么要走,她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回来是怎么回事,难道段总已经看出自己戴着人皮面具重新混进段家堡的事情了?
不可能啊,段总要是知道,会放任自己做一个小侍女?
她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那一丝疑问给丢出去,这才跟段知寒道:“我回来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顾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俯下身,试图从醉鬼口中问出想要的答案。
“段总,我之前送给你的玉佩你还留着吗?放在哪里?”
段知寒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要回答,可顾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的答案,反而等来一个凶恶的目光。
“那是我唯一的留念,难道你连这个都要拿走?”
“不,段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段知寒狠狠将她往后一推:“滚吧,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管你!”
跟喝醉酒的人果然没有办法交流,即便喝醉酒的人是段总也一样。
由于段知寒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凶恶,顾暖选择放弃,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段总,你在这儿做一会儿,等会儿南方应该会来。”
段知寒闷闷答应了一声。
顾暖往前走了好几步,本来是想去跟南方说说,或是找到管事,提醒管事将段知寒领回房间的,可她绕了好大衣裙,始终没见到人。
奇怪了,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间,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新返回小亭。
有的人喝醉之后会胡闹,会发疯,吓人的,甚至还会搞事情,可段知寒不同,他仍安安静静坐在远处。
见此情状,顾暖的心化了一半,又心疼又好笑:“段总,你一直坐在这里不觉得冷吗?万一我不回来怎么办,你岂不是要被活活冻死。”
段知寒抬起脸,迷离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顾暖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那就死吧。”
顾暖的心又乱了,连忙捂住他的嘴巴:“都快要成婚的人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她终究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扶着段知寒吃力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段总,你好重啊,我没什么力气,你自己要走稳一些,别摔着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顾暖才将段知寒扶进客房之中。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累得很,打算尽早回去休息,可脚步刚迈出去,便被人用力握住。
“别走!”
明明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却还要在这种事情上下功夫,一时间,顾暖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她叹了口气,打算将段知寒的手给掰开,没掰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泛起了一圈红痕,顾暖有些难受:“段总,你松开好不好,我去给你准备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