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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日本依旧和煦温柔,懒洋洋的光洒在这片海岛之上,奶蓝色的天空望下去似乎被玻璃罩笼罩着,干净澄澈。

兮也拖着轻便的行李走在柏油路街道上,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暖光照得脸颊泛着粉红,嫩的恰到好处。高瘦的身影被晨曦微光烙在墙面上,婀娜摇曳。

约好的的士车在前方停着,兮也回头凝视着不远处的红棕色唐式建筑楼,片刻抛却留恋的上了车。

“去东京国际机场,谢谢。”

她不喜欢一哄而闹的场面,所以为了不让棋院的人送行,特意趁着一早就带着收拾的行李离开了,这会儿老师应该已经看到她在传达室留的礼物了。

汽车瞬时驶出,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的女人,长得太过出众,尤其那双秋雾眼,眼上一点痣更如锦上添花,平添几分厌世妖媚。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兮也余光扫过,司机有些不好意思。

他憨笑着搭话:“看您出发的地方是棋院,是来进修的棋手吗?”

兮也照着手中的小镜子薄涂了点正红色口红提提气色,闻言轻点头,“是。”

大概是猜中了,司机一霎时有些激动,话匣子打开了,“这里我真是常来呢,你们这些小伙子小姑娘蛮厉害的!”方向盘左转,驶入支路,“诶,小姑娘你哪个国家的?”

其实昨晚因为要离开棋院,大家相处五年有了革命友谊,都很舍不得兮也,所以组织了一场欢送会,她女生缘极好,女孩子们都泪光闪闪的,本来兮也是没什么伤春悲秋的感觉,但氛围被煽动着,心下还是有些感慨,那些一直把她当成强劲对手的小伙子们居然还有几个趁着她欢送会表白的,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婉拒。

后来闹到很晚,真正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此刻的兮也眉眼间不乏倦怠。

但她还是半懒着精神回答了司机:“中国。”

他乡遇故知,司机原本的日语一下子无缝连接家乡话蹦了出来,“啊呀!老乡哇!我还是第一次从棋院送到中国棋手,这个车费我请了!都是缘分呐!”

兮也没想到这样还能碰到本国人,属实机缘了,到达机场的时候司机师傅死活不肯收她的钱,兮也要塞钱,师傅直接把车窗都摇上了,隔着玻璃,他笑开了眼:“姑娘为我们中国争光,都是家人,快走吧别误了机,赶紧回家看看吧!”

兮也没辙,只能朝着慢慢离开的的车屈身感谢。

等待飞机班次的时间里,她收到一条推送新闻,是国内财经杂志的专栏。封面上是清隽冷寂的男人比之结婚之时愈发的沉淀稳重了,连杂志都冠以“沉稳鹰眼”的名号。

半晌,兮也捏着手机轻嗤,关掉页面,手搭在行李上半寐着休息,等待广播通知航班。

*

南城国际机场——

周末这个时间段总是人潮拥挤,无数从国外飞回来的航班在停机坪处缓慢滑行,直到停止。

虽然地处南方,但入冬的南城并不温柔,凛冽而刺骨的寒风与北方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突如其来的温度急转让她裹紧了外套。

兮也一身黑裙戴着口罩,推着行李箱找了个座位安坐下来。一旁有人急匆匆的跑过,大衣厚重,带过一阵风去,拂乱了额角碎发。她抬手别到耳后,露出了欺霜赛雪的肌肤,和那眼瞳一样,没有温度。而脚边的行李箱也被撞出去一段距离。

男人回过神来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兮也摆摆手:“没事。”又把箱子拉回了身边,没再松手。

“兮也!我可算找到你了!”远处跑来一穿着cos服的姑娘,大概是刚从附近的漫展跑过来的,气息微喘,在低温的空气中呼出一片如云朵般的白雾气。

兮也这才站起来,也不在意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眼神,把她扶着坐下。

“我可想死你了!”姑娘热情,一个虎扑就抱住了兮也,还在肩膀处蹭了几下,像恋主的小猫。

兮也勾唇,犹疑片刻回抱住她,“我也想你。”

倪尔松开她,欣喜的脸上那双杏眼似闪非闪的含着晶莹的东西,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回来就好,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兮也理了理她翘起的衣角,点头,“进修结束了,不会走了。”

出国五年进修围棋,多少个日夜,不曾回过一次家,今天就正式宣告结束了。

“封晏不来接你吗?”倪尔边走边调侃,“虽说联姻利益为先,感情是最不重要的,但是这种场面功夫他也得做足吧。”

“我没跟他讲。”风有点大,她推着倪尔靠人行道里面走了些。

倪尔讶异,“你回来干嘛不跟他讲?现成的司机不用白不用哎!”她就差捶胸顿足替她不值了,这么好的资源。

兮也摇摇头,轻抿唇瓣,“我也没跟我家里说。”

倪尔算是明白了,敢情她回来就自己知道了啊!她无奈的摇摇头咂叹。刚刚兮也抱住自己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好了,毕竟都学会回应别人的热情了,看来都是表面错觉。

*

她俩一块儿长大,兮也打小就跟普通女孩不一样。她不爱说话,也不喜欢一切好看却不实用的玩偶,只喜欢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