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末，年节刚过，城市逐渐褪去节日的喧嚣。

江城明远实验中学。

身形瘦削，绑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提着一个红白蓝蛇皮袋，跟在高二6班班主任杨学林身后走进了6班教室。

“那个谁……你叫什么来着？”秃得只剩耳际几缕毛发的杨学林皱着同样稀疏的眉，一脸不耐烦地回头问身后的女孩。

“……顾千绘，我是顾千绘。”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沉在深海深处的细沙，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飘忽。

她一直低垂着脑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一下扣着蛇皮袋的带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学林不上心的嗯了一声，随口丢下一句，“那你自己问问班里同学，哪个位置还空着，我还有事，先这样吧。”

说完就走。

女孩并没有挽留，她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讲台上，任由教室里各种视线恣意的打量。

“什么味道？臭死人了好吗！”

张扬的女声穿透空气，打破了教室里因为顾千绘的出现而导致的沉默。

“这还用说，肯定是咱们新同学浓而不烈的穷人香啊。”有男生高声打趣着。

“她手里拿的莫非是runksags？”

“噗哈哈哈，什么啊，这就是一普通蛇皮袋，路口老大妈捡垃圾用的就是这玩意儿，拿它和比，你也不怕人家设计师飞过来掐死你。”

因为午休，教室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但因为顾千绘的到来，一扫之前的沉闷。

讲台上的女孩在众人的哄笑中微微抬了抬眼皮，神色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