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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够沉,周靳言睡醒的时候都有点今夕不知是何年的意味了。

睡醒一觉脑袋都是懵的,周靳言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就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昨晚上干什么了,就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平板被放在桌边,手机电量也是满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和天上的云没有区别,戳一下都是软的。

人慌乱的时候记忆容易紊乱,容易胡思乱想。周靳言现在就有点喝醉了的断片,他不确定自己昨天是真的喝酒了还是睡觉了,他弄不清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睡着,甚至不确定“昨天”这个概念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双眼迷茫地瞪着天花板,乌漆麻黑的一片,隐约看到一点光亮还是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星光,被月光染得清冷了许多。

周靳言动了动身子,却意外地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道,拽着他不让他出去。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是被一只胳膊搂着,还是被被子裹着的,被捂得暖暖乎乎的。

外面雨声没听,不知道下了几个小时,屋里没开灯就宛如深夜,周靳言侧卧在祁臻怀里,看着人的睡颜,听着人的呼吸声。

这人还真是表里不一。

他跟周靳言不一样,周靳言那么冷的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闹腾祁臻这么闹腾的人,睡着的时候意外的乖。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耷拉在眼皮上,把那点躁动和吵闹都遮住了,沉静的睡脸上还有些许稚气未脱。那双眼睛是开关,睁开的时候神采飞扬,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落下去的时候,那些灵动和狡黠就被关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小盒子里,没精打采的感觉瞬间涌上来,包裹了这个人。

借着昏光看着自己男朋友的睡颜,十六岁的周靳言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会到来。

祁臻一个大高个委屈地窝着上半身,靠在床头连动都不敢动,跟小木偶似的。左手手臂估计都被压麻了,动也动不了,也没法动,右手的手指还保持着扣住的姿势,瘫在小腹上。

周靳言缓了一会劲,努力爬起来,弯指刮了刮祁臻高挺的鼻梁。

祁臻这个人长得是真好看,近看远看都好看那种。

不同于周靳言的俊秀,祁臻可能是那种胚胎里就被开了光的少年,别人征服这个世界需要颜值或才华,他最独特,两者兼得。这个人只要站在那里眨眨眼,动动嘴,弯弯眉,就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不人不鬼。硬要说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大概是在多到溢出来的爱里长大的吧。

因为只有足够的爱,才会让一个男孩这么自信优秀。

高挺的鼻梁像是挺拔的山脉,延伸下去是湖泊,是海浪,再往下是周靳言的心脏。

呼吸像是浪潮的波动,每一次都触动着最柔软的神经。

“看够了?我这么好看啊?”

反应过来的瞬间,祁臻半边眉头正吊着,刚醒的嗓音还有点困倦的沙哑,似乎是不忍心戳穿周靳言这种行为,便不说话,等着他反应过来。

“你这算不算突然袭击?”祁臻捉住他的手,挪身子的时候嘶了一下,“我的天……”

“怎么了?”周靳言神色有些慌乱,“胳膊疼?”

“胳膊麻,动不了。”祁臻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望着周靳言,像极了被欺负的小狗,皱起眉,“别碰,昨晚给你当枕头,这会胳膊反抗我呢。”

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就是祁纨绔这张嘴永远能把这件事说得像是在欺负人。

“我给你揉。”周靳言一时语塞,扯了扯嘴角,把人的手臂捧到自己跟前,小心翼翼给他揉着。嘴张着,张了老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该说什么啊,周靳言不知道。

“怎么这会就醒了?”祁臻开了床头灯,瞟了一眼床头的钟,“五点半,这雨下了一夜,估计今天没法出去了。”

周靳言没接话,低头专心给人按着胳膊。

“怎么不说话?”祁臻微微歪了一下头,笑着挪动了一下自己还能活动的左手,摸上周靳言的耳朵,“下次睡觉别枕着我胳膊,睡不好吧。”

“你滚开。”周靳言不喜欢祁臻这么刁风弄月的撩拨,使劲掐了一下人的胳膊,“还麻吗?”

“诶呦卧槽轻点。”祁臻眉头都揉成一团,动用自己的演技可怜兮兮地把手臂往周靳言眼前一伸,“你把我弄残废了,你看着办吧。”

“神经病。”周靳言白他一眼。

祁臻轻笑了一声,顺手揉了揉周靳言的头发,跟顺猫毛似的。

“阳哥在班群里发消息了,今天晚一个小时出发。”祁臻举着手机给周靳言看,脸上的失望神色再藏不住,眼皮都耷拉下来,“我还以为能休息一天呢。”

“晚一个小时很够意思了。”周靳言在他脑门上弹了下,哼了一声,“懒死你算。”

“想让你再睡会。”祁臻垂眸,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回消息,平静地说,“说真的,睡好了吗?”

明明是很普通的问句,甚至没有用那种很逗弄人的语气,也没有很柔软的语气助词,却还是在周靳言心里泛起了几个小水花,扑闪着落在水面上。

“睡好了。”他轻呼一口气,玩小狗爪子似的一根一根掰开祁臻的手指头,撑出空袭,把自己的五指伸进祁臻五指间的缝隙里,继续了未完成的十指相扣,“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的太沉,舍不得。”祁臻看着他,胳膊抬起来拿手指蹭了一下人的唇,又凉又软,“起来,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周靳言拿被子裹住自己,祁臻起身的时候小手不老实地拽了拽人的衣服。

“一会回来呀。”祁臻这话说得轻,又很热,叮嘱般地揉乱了眼前人的头发,“给你哥我躺回去,瞎闹。”

“我不!”周靳言把脸埋在被子里,就露出半个脑袋,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没闹。”

祁臻盯着他,那侵略性的目光竟然让周靳言有点发毛,这么直白的目光他承受不住,只觉得下一秒那目光就要恶狠狠地吃掉他。

祁臻烧了水,没说话,回来后猛地俯身,把人压在被窝里吻。周靳言用嘴唇抵着他,鼻尖都被他挤着,祁臻个子太高了,垂着身子的时候也还是很高,以至于周靳言需要仰起头去接受那个亲吻,那种能把他整个人融化的亲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祁臻一条腿跪在床上,手撑着床板和周靳言接吻,在他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手臂绕后揽住他,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他,吻着他。不到片刻,周靳言就被祁臻弄得面色潮红,一片湿热攀着耳根就上去了,甚至弥漫到了眼角。

好坏的一个人。

周靳言不敢想象以后真的和祁臻什么都做了会怎样。

“你还闹吗?”祁臻的眼神看起来好危险,但危险的目光里藏着克制和疼爱,仿佛只要撕开被子他就能把周靳言吃透,吃的都不剩他缓慢地吻了周靳言的额头,“别逼我做少儿不宜的事。”

“最高那啥。”周靳言一歪脑袋。

“那我好惨哦。”祁臻和他磕了一下额头,“再休息会,今天任务忙。”

“我要水”

“没烧开呢。”

“啊”

周靳言眨了眨眼,示意他回去看着水壶,口渴。

“诶呦喂昨晚上那雨大的。”何邵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毫无帅哥形象地刷着牙,嘴里还冒着白色泡沫,“靳言你昨晚睡好了吗?”

“挺好。”周靳言斜倚在门框上刷手机,“您好了没?”

“再给我一分钟。”何邵吐掉嘴里的泡泡,漱了口,见来里面洗手的祁臻便让出一边,“老祁你这胳膊上面怎么……怎么这么一大条红印子?”

“昨晚没休息好。”祁臻笑了一下,朝他挑了挑眉,面露难色,“昨晚上胳膊被东西压着了,”

神他妈胳膊没休息好。

周靳言看着祁臻那条被压出好几道红印的胳膊,脖子一点点漫上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