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道路上依然有学生在示威游行，而赫里安早已落座会议室。在他面前，除了上次四位大学最高层，还有二十多位中层管理，至于其余的导师教授则没地方坐，老老实实站在会议室边缘。

月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打在赫里安脸上，让他的气质更加阴冷。

“我对大学的管理十分失望。”他说，“你们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四位最高层不敢顶撞赫里安，自然不会说话，但他们还是使眼神给其他管理。其中一位管理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道：“首座大人，我认为，乔治亚顿私自带领城卫兵封锁校园甚至城池，已经严重干扰了正常教学。我们的学生正是因为好学与勤奋，才会主动游行，哪怕手段不妥，可这也应该恰恰证明大学管理得好……毕竟，大学的职责就是教书育人。”

赫里安嗯了一声，问道：“那我问你，国家尊严、教会主权和学校的教书育人比，孰轻孰重？”

“还是帝国和圣教重要……”这种话自然不能答错。

“那乔治亚顿为了拔出卧底，解决教会隐患而封锁学校，是不是一种权宜之策？”赫里安反问，“你们身为大学管理层，明知乔治亚顿身负重要任务，不但不帮助他安抚学生，还间接鼓动学生游行，是不是打算叛国叛教？”

这……

赫里安帽子扣得很大，没人敢接话。

如果帽子真的扣下来，赫里安只怕当场就敢杀人。

见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赫里安微微闭上眼睛：“乔治亚顿是我的人，是听从我的指示行事，而我是奉教宗命令来调查大学涉及瘟疫一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悚然而立。

“什么？大学和瘟疫有什么关系？”

“您是不是误会了？”

赫里安伸手制止喧哗声：“有没有关系不是你我说了算，是看事实说话的。为了大家好，希望学校配合我们调查，不要为此事横生枝节，毕竟谁也不知道哪些人混进游行队伍中间。如果大学确实与瘟疫无关，我事后亲自向诸位道歉。”

怎么可能无关，赫里安手里已经有了人证，大学与瘟疫脱不了干系。他此时放出这句话让这群人安心配合罢了。

大学校长赔笑道：“首座这话说重了，哪需要您道歉？配合教宗命令本来就是我们的义务……”

他看向管理中一人，话锋一转，“朱迪，你是负责学生社团管理的，你是怎么管教学生的？还不带着导师们把学生领走？还有洛洛，你去配合亚顿教授对照游行者身份，外来人员一律扣押下来！”

这场会议在赫里安的强压下，终于得出共识。教授们也不背后使绊子了，老老实实将自家学生领走，毕竟赫里安帽子扣得大，上达教宗，他们也无法找教宗求证。

赫里安有些意外，这群人骨头未免太软了，他还以为今晚得把管理层换个血。可一想到自古以来文人骨头都软，便也释然了。这所谓大学，培养不出几个真正的人才，培育出来的，多是和杰夫提一伙人一样的混子罢了。

渐渐地，窗外的学生慢慢散去，大学交通也恢复正常。乔治亚顿等会议室人都走后，才走上前道：“首座大人，明天晚上有您需要出席的宴会。”

“谁的？”

“是尊神教会大使馆的。”

“不去。”赫里安果断道，“尊神教会本来就和我们圣教关系不对付，眼下狗急跳墙，不知道在宴会上使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