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鱼抱回去,傅子虚这次没去露台吹风,老老实实回了卧室睡觉,顺带把心头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压下去。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职业送饭人左谨容带来的早餐,傅子虚满意地看着第三份早餐,决定等会尽量听听那个作家的要求。
“作家在往这边来的路上了,你这隐居的地方太巧妙,不好找,我得去迎接迎接,你收拾收拾桌子吧,辛苦辛苦。”
把最后一口吃完,左谨容看了眼时间,有些来不及了,毕竟不能让金主爸爸等着自己。
傅子虚正有此意,让左谨容放心走,然后她随便把桌子上的东西统统塞回食盒,又把那份早餐给敖幽送进去。
再等傅子虚一壶水烧开,二黑一白三辆轿车刚好停在木楼前。
白色的是左谨容的,另一辆黑色SUV上下来四个保镖,最后,在黑轿车后座才下来个一身黑的女子,极具民族特色的服装很少见,长袖长裤,宽松又是纯黑绣金鹤云纹,在这夏天穿着倒也丝毫不显厚实,反而仙气飘飘。
对方还带着一顶夸张的帽子,傅子虚从上面看下去,完全看不着一丁点东西。
四个保镖站在楼下,左谨容领着人上来。
”傅老师啊,这位就是我们九老师,”一上楼,跟在作家身后的左谨容迅速拿出得体的笑容,给两个人相互介绍,“九老师,这位就是傅子虚傅老师了。”
这回傅子虚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怎么说呢,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照镜子,对面那人半死不活的状态,明显常年不见太阳的苍白皮肤,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久仰。”
在傅子虚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傅子虚,先一步伸出了手。
“客气。”
傅子虚和对方的手一触即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有什么不愉快,反正把旁边的左谨容吓够呛。
“左小姐,我想和傅老师单独谈谈可以吗?”
作家侧头,看着旁边的左谨容。
左谨容的笑比哭还难看,看着眼前两个明显都不是省心玩意的家伙,纵然有一万个不放心,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可以。”
进走前左谨容不放心地想给傅子虚使了个眼色,结果对方根本就没看自己!
唯一一个正常人怀着七上八下的心离开了,傅子虚和作家也懒得再伪装,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同步在两张藤椅上坐下。
“你不是来谈画的。”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傅子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目的绝不单纯,果然,天上怎么可能会掉馅饼。
面对傅子虚的直白,作家并不否认,大方承认下来,“一部分,两者也并不矛盾。”
搜遍记忆,傅子虚确定自己之前并不认识对方,“说吧。”
双方都是痛快人,也就开门见山了。
作家将手放到藤桌上,黑色的宽松袖口中一抹银色一闪而过,傅子虚以为那是个银镯的时候,却见一条银色的小蛇从作家手腕上爬了出来。
纯白的银蛇,乖巧地趴在作家手边,并不乱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九,叫我老九就好,我觉得我们有项更重要的合作可以谈一下。”
老九并不细说,很明显也有些捏不准傅子虚的态度。
并不觉得自己除了画画还有什么合作可谈,但是傅子虚也没贸然拒绝,“说说看。”
那就是有戏。
老九将同体银白的小蛇放到地面上,在傅子虚低头去看的时候,措不及防地伸出手指,点在了傅子虚的眉心处。
一种对于危险的直觉让傅子虚眉心发麻,但却动弹不得。
虚惊过后,傅子虚眼神凌厉地看向老九,心头剧震,她没有情绪,没有感知,不会疼痛也不会害怕,但是刚才,她却觉得眉心发麻刺痛,多了些陌生的害怕,这根本就不可能!
“比我料想的还要好,而且,看来你自己也发现了。”
平静地收回手指,老九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然后将视线放在已经爬到浴室门口的小银蛇身上,“谈正事之前,先把这位朋友一起请出来吧?”
看了一眼浴室,傅子虚对这个人的戒备达到顶峰。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作家。”
“我是作家,”老九并不在乎傅子虚的警惕,“同样我也有点特殊。”
老九点了点自己眉心的正中间,那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凹陷,“我的第三只眼睛,能让我看到些不太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主职业作家,兼职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