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将身子一团，钻到了供桌底下。

“云姐姐，你怎么在桌子下面？真好玩！还有两个！”

“小点声，这是我同学，那是他弟弟，都别吱声！”小粉的小脸涨得通红，刚才心中的一丝紧张现在变成了兴奋。

梁小云把长头发往后拨了拨，“你，姚启明，你去拿！你手最大！”

“我？”姚启明揉了一下小鼻子，“好！”他刚准备挪个身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佛厅里进了人！世荣来查看中厅里的香火，给香炉里续香。

四个小人儿就躲在供桌下，憋着气，一动也不敢动。小粉紧紧拉着云姐姐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湿湿的，凉凉的。那边姚启杰拽着哥哥的袖子，一声不吭。

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哥哥，我怕，我不想吃红枣、桂圆了！”

“别怕，哥哥在！”姚启明捏了捏弟弟的小脸。梁小云摸到了掉在地上的那颗枣子，递给姚启明。姚启明接了过来，把它挨着衣服蹭了蹭。

“启杰，来，你吃！”

姚启杰张开嘴，含在口中，嚼了几下。

“甜不甜？还要不要？”

“嗯。”

“我来！”姚启杰掀开帘子的一角，身子也顺势往外挪了挪，伸出右手往桌上摸去，手一碰到盘子就顺势抓了一把，又嗖地收了手。

“给你！”姚启明塞了一半到小云手里。

“来，启杰，都给你。”姚启杰两只小手一合，接住哥哥手中的红枣。

“云姐姐！我也想……”小粉眼巴巴地望着姐姐手中的红枣，咽了咽口水。坐在桌下久了，倒看得清楚些了，那个头发略长，下巴尖尖的男孩是姐姐的同学姚启明，缩在旁边那个眼睛圆溜，忽闪忽闪眨着的是他弟弟。他正在把哥哥给他的红枣一个一个地往裤子口袋里塞。

“你也要？等着。”姚启明又把手往帘子外面探，准备再抓一把。

“谁？在那下面？”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呵叫，吓得四人一激灵，齐刷刷地叫了起来：“啊！”

这下好了，四个人被长山二爷拎老鼠似的，揪住了一窝。长山二爷刚才在西侧间里说话，回头找不到梁小粉了，原先还有几个跟着她的小孩也一并不见了，梁二爷四处寻她不见，正巧在中厅里看到了伸出來的一只胳膊，人一下子全都给寻着了。

“小粉，你也在？刚才你奶奶还念叨你呢，不听话！”

“二爷，我……”

“大嫂子，小粉在这呢！”梁二爷朝院里喊了一声。

“小云，你们在下面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