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司行怔忡地看向她清澈却忧郁的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囚鸟的她会这样说,他可是让她守了活寡又绑来深院的人。
他哼笑一声,无谓地扫了她一眼:“孤独么,习惯就好了。”
封云翦叹了口气,侧首望向枝丫上团簇的雪白梨花,眉目凄婉,红唇张合:“我永远也习惯不了孤独,可如今我也只剩下了一个人。”
他从座上起身折下一支梨花,递给她,牵起唇角:“我杀了你的沈勖,你不恨我?”
想到有趣的,他继续说道:“给你个机会杀了我,如何?给你刀,你来试试。”
可她只是接过那梨花,垂眸疼惜地抚摸着娇嫩的花瓣,芊白的纤葱玉指与梨花相映,一缕乌墨的发丝从耳后散落至脸颊处,和她根根翘长浓密的睫毛相触,她淡淡道:“沈勖不是我的,我顶多也是不喜欢你而已,恨倒是说不上。”
“凭我怎么可能杀了你,我不做那样自讨没趣的事。”她很是平静。
樊司行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他坐到她身边,拄着下巴,语气讽刺:“原来你不爱沈勖,可沈勖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他还曾与我说过你如何如何惦记他,看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不合适罢了,”封云翦将梨花放在一旁,对上他的眼,“你今日不忙吗,怎么在这逗留了这么久?”
她也不过随口一问而已,他爱怎么也都随他意思,不过她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并不想和他聊这些有的没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竟有一刹沉醉的错觉,回过神,自嘲也似的冷笑了声,顿觉烦躁,伸手便捏住她的脖子,戾气如刀:“一个阶下囚,也敢过问主人的事?”
封云翦纵然心底害怕,但想着也没什么退路能给她走了,便反扬起笑:“你跟沈勖还挺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