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尘华无言,也算是默认了他对她的称呼。
若她父亲不萌生纳妾的念头,若她母亲腹中的孩儿能安然降生。那么,他应该也似霍坦夫的年岁,一般的朝气吧……
“姐姐怎么知道我醒了的?”霍坦夫慢吞吞直起身子。
“若你不醒,江南王怎会同我讲往事?他都已将这些事情埋藏了二十多年,忽然一朝一夕之间便轻易告知我,未免刻意了些。”姬尘华将软枕竖起,给霍坦夫做靠背。
“是啊……”霍坦夫靠稳以后,叹道,“他是我的生父,可我却要万般斟酌他的话是否可信。父子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可笑至极。”
“可若江南王说的全是真相呢?”姬尘华问道,“他清楚你怨恨了他十余年,今日假借我问以此诉出二十几年的苦楚。也许,是他发现太为放纵你了,让你连命都肯随意为不相干的人丢掉。”
“什么不相干的人,你是我姐姐啊。”霍坦夫不正经道,巧妙避开姬尘华的话语。
“随你。”姬尘华落下这二字,“我去给你拿药,你就在床上好好躺着,不许动、不许下来,听到没?”
“好,好,知道,知道。”
姬尘华再三叮嘱后,才从房间中离开。
她刚走过影壁,却迎面见着了关宿白。
两人皆停住了脚步,安静的有些怪诞。
关宿白的确是救了她,可这并不意味着姬尘华对他有所感激。他听从皇帝和卫沽行的指令,暗中设计杀害姬府上下十三人还想嫁祸给江南王,只为引起楚王与江南王之间的不和……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的事情,姬尘华怎会轻易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