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手中茶杯往对面优雅一抬:“这茶可是我大安的国茶,殿下放心,它的身份足已对得起您的杯中酒。”
萧沐尘眉间带着极淡的笑容,很是坦然地承认因病而不能饮酒,可是看在司空昱眼里,他哪里有半分弱的样子,而且那样子分明是挑衅,可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家病得如此心安理德,你好意思与病人计较?!
“太子啊,朕这皇儿的身体,打出生时就已是昭告天下了,今日他能坐在这里,已是我大安的幸事,也是我们对天耀的尊重,来来,高安,还不快去把太子殿下的酒樽满上。”皇帝陛下哪能容这厮辱他宝贝儿子,他一发话,大安的官员们当然又开始与使臣们友好地交流起来了。
-----友好地灌酒,想以酒论之,那就先喝死你们好了。
一直在帝座旁侍候的总管太监高安,得了命令口中应了声,拎着那把九转玲珑壶,跑下玉阶,来到司空昱面前,毕恭毕敬地给他的桌上那空酒樽里倒得满满的,而后又躬着身,上玉阶,回到帝座身边。
司空昱目光定在桌上那满满的一杯酒上,随即朝一旁看去,漫不经心地往后瞄了一眼,这才缓缓执起酒樽,朝玉阶上面的皇帝方向扬了扬:“谢陛下赐酒。”
说完,他仰脖一饮而尽,还将空酒樽倒扣着扬了一圈,他一国太子岂会屈人之下,就是酒也不行。
“好,好,好,”龙座上的皇帝连赞了三个好,又不无感慨地加了一句:“太子殿下真是雅量,很有当年司空大人的风采。”
话落,萧沐尘手里的茶杯抖了抖,太子都叫了,太子的父亲却又成了司空大人,他目光斜了上方帝座上的某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太子海涵,我父皇喝多了,他一喝多就喜欢怀念老朋友。”
司空昱手中的酒樽已捏变了形,可是又能怎么办,“劳陛下挂念,王爷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那是自然,来,殿下,本王以茶代酒,再敬您一杯。”病弱的王爷很讲礼,手上茶杯一举,当下饮了一大口,足见其诚意。
身旁的月末身子颤了颤,怎么办,他快忍不住了。
一霎后,宴上再次把酒言欢,觥筹交错声此起彼伏。
然是宴总有散席时,中途皇帝陛下言他年岁大了不宜太晚安寝,盾了。
萧沐尘无奈一摇头,如此一来,这个宴上,他这个第一王爷就得撑到最后了,等到宾客尽欢时,已是半夜。
萧沐尘一一送别列位,直到一位纤纤少女盈盈立于他面前时,人已走得差不多了。
“尘哥哥。”少女开口,如黄鹏啼唱,只是这半夜的,萧沐尘直觉那声音如针扎在脑仁里,就两个字:“难受”
“宴席已散,公主好走。”萧沐尘颔首道,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身体一侧,打算走旁边过去。
这黄鹏般的声音的少女,正是天耀的公主,司空敏仪。
她这次本就带有任务而来的,见萧沐尘要走,她忙双臂一张,一步上前拦在萧沐尘的前面,匆忙中连手上的帕子甩了出去也不在意。
“尘哥哥,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敏儿呀,我小时候还跟你一起玩过的,您真把我忘了吗?”声音如泣,可怜而又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