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小丫头还挺会指使人。”齐姓女官笑着接过信封。
“她上次救我时伤了,不方便出门。”武卓替阿茶解释。
“知道,还被打了板子嘛。”齐姓女官捂着嘴笑了起来,示意了下后院库房说:“小婉儿在库里核账呢,你这个管事要不要去看一眼?”
“我就不去了。”武卓看了眼库房方向,打着哈哈说:“最近比较穷,见到那么多钱容易得红眼儿病,撤了啊!”
“臭小子,喜欢就抓,姑姑我假装看不见。”女官逗了武卓一句。
“那敢情好,我得回家拿个框去。”武卓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拿框做什么?”一个女声脆生生的响起。
许极少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说话,声音稍稍有些颤抖,两颊染粉,一直连到了一对儿桃花眼的眼晕处。
齐姓女官寻声看去,脸上一丝惊异划过但随之掩去,笑盈盈的招呼道:“婉儿,存银可有差错?”
“分厘不差。”婉儿回话时迅速调整好心绪。
“那就好,要是差了,我那点儿养老本可不够补的。”齐姓女官开了句玩笑。
视线在婉儿和武卓之间稍稍流转一下,很干脆的说:“你俩聊吧,我得回屋盯着了。”
一句话说完,转身便回了正堂。
“你怎么来啦?”婉儿走到武卓面前俏生生的问道。
“有点儿小事儿求齐姑姑。”武卓嘴上回话,心说:“这丫头怎么跟个鬼似的!
头一眼库房方向还没人呢,后一眼就冒出来了。”
婉儿哪知道武卓心里想什么啊,好奇的问:“什么事啊,刚听说你要回去取框?”
“嗨,齐姑姑开玩笑,说我要眼红库房里的钱就去抓,我说抓才能抓多少啊,得赶紧回家拿框去。”武卓笑着的解释。
很多事情遮遮掩掩反倒容易招人疑心,不如是怎么回事就直接说,反正傻子都能听出来是玩笑话。
“那得多蠢啊。”婉儿笑着损了一句,压了些声音说:“你要真想赚一笔,等应捐完事儿可以将铜钱全都换成银子。
兑换的厘金中可以捞一笔。
银子的成色有好有坏,再重铸一下,火耗又能赚一笔。
两相下来即使分润出去一部分,剩下的也够换个大宅子再添置上全套家什儿了。”
“牛啊!”武卓竖起了大拇指,敬佩的说:“就这本事,你现在家底儿绝对少不了。再折腾几年,说不准南北市能盘下一条街。”
婉儿仔细的捕捉了武卓说话时,神情眼神中的每一丝细节。
没看出丝毫闪烁心动,也没有听到假模假势的劝阻,心里觉得有些无趣,同时也很有几分满意。
“行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摆了下小手,认真的说:“跟你商量点儿正事儿。”
“你说。”武卓闻言收起玩笑的模样。
“你可知过去两天共收到多少善款?”婉儿有些神秘的问道。
武卓寻思只长公主、太子、三皇子和荣国公四家就捐了一万四千两。就算其它大小勋贵捐的少一些,但架不住人多啊。
两天的时间十来万两应该是有的。
而且,瞅婉儿那模样,数量也肯定不会少了。
于是故意往多里猜:“怎么也得有个十四五万两吧?”
“呵”婉儿呵了一声,透着鄙视的说:“你也太小看皇后娘娘的面子了。
告诉你,两天下来足有三十二万七千余两。”
武卓心里着实被吓了一下,却不愿被婉儿一个小丫头看轻。
有意拿捏出一副夸张的语气感叹:“哇这么多呢。”
婉儿果然将武卓的真惊叹,当成了有意配合她。
无趣的嘟了下嘴,不高兴的说:“正经一些,我问你,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这肯定得皇后娘娘做主啊。”
“娘娘说了,事情既然是你惹出来的,就全权交给你了。不过先讲明白,一定要办的漂亮,不然就等着挨收拾吧。”婉儿绷着小脸儿,打定主意看热闹。
“嘶”武卓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快速权衡了一下,问道:“这几天下来药费大约有多少?”
“不到五千两,照这么下去,全城加上洛阳周边村县全下来,有两万五千两就差不多了。”婉儿账目抓的死死的,数据自然张口就来。
武卓点了点头,又问:“照你估算,勋贵们最终能捐多少善款?”
“大头其实差不多了,剩下小来小去的……最终下来应该不会超过三十七万两。”婉儿思量了一下回答。
“老病慢病的贫苦百姓预留一些,民间医者再补助一些……七万两足够用了,而且还有富余。
足足多出来了三十万两啊……”武卓盘算了一阵后还真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