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省,花城,花城第一医院。
陈越接到老婆张若瑾的电话,匆匆来到了急救室。
他刚到急救室门口,就看到了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张若瑾。
陈越的目光落在张若瑾的脸上,发现张若瑾同样在看着自己。
他发现,在妻子的眼神之中满是失望与失落。
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痛。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话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候,一直站在张若瑾身边的岳母李凤就开口了:“陈越!你可真有本事啊,天天不知道跑哪里去。连若瑾她爸快要不行了都不管了?这几年来,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们张家有什么亏待你?”
陈越脸色一变再变,双拳捏紧,整个人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身兼五职,还不是为了给岳父筹医药费?
“妈,我,我是去给岳父大人筹钱了。”
李凤冷哼了一声:“筹钱?呵呵,我就想看看你这些日子筹了多少钱回来。”
陈越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张若瑾:“若瑾,这里面有二十万……”
李凤失声冷嘲:“才二十万?你知道老张每个月的治疗费是多少吗?八十万!你这二十万有什么用?”
张若瑾看了母亲一眼,微微皱眉,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妈,算了。陈越也尽力了。”
李凤眼眶一红,瞪了陈越一眼:“要是这家伙有本事一些……老张,老张他就不用这样了。这几年,我们家的存款都没了。老张这个月都已经进了三次急救室了。医生都说他撑不下去了!瑾儿你让我能怎么办?”
说到张天的病情,李凤也有点崩溃。
三年,张天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年。一个月八十万的治疗费,已经让他们家的存款见底。在张天昏迷之后,张家主家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们家半分钱了!
医生已经劝过张若瑾她们无数次,让她们放弃。但是张若瑾却拒绝了。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去。
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
听完母亲的话,张若瑾看向了陈越,目光变得温柔了几分。
说实话这几年来,陈越对她是没话说的。只是陈越……
要是当年,自己答应了孔家少爷的求婚,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陈越看着张若瑾手中的卡片往她的手中推了推:“若瑾,不管如何,你都收下这些钱吧。其余的,我,我一定会再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本事想办法?你要是能想到办法,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李凤忍不住又哭着骂了一句。
张若瑾:“妈,你别说了。我前几天听到了一个消息。说燕京药王殿其中一系会在花城举行拍卖会。我去找大伯父……求他帮忙!他肯定有办法弄到拍卖会的邀请函!”
现在可以救张天的就只有药王殿的灵药又或者是药王殿的神奇医术了。
李凤拉住了张若瑾的手臂:“瑾儿,你可别去。当年……你父亲就是为了与你大伯抢那家主之位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们兄弟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他不会帮你的!”
李凤与张若瑾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陈越在听到“药王殿”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晃了晃神,连手中的银行卡都握不紧了,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还没有等陈越回过神来,张若瑾已经从陈越的身边越过:“我现在就去找伯父!”
张若瑾下定了决心,李凤连拉都拉不住。
她一跺脚,然后看了陈越一眼:“陈越你给我好好在这里盯着,老张他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电话!”
说完之后,她就快步追上了张若瑾。
等陈越回过神的时候,张若瑾母女已经走远了。
“药王殿”这三个字依然在他的脑中萦绕不散,有多少年没有听说过这几个字了?
应该有十年了吧?
十年前,他离开药王殿,发誓不再提及药王殿的名字,不再提及药王殿的一切,不再使用药王殿的医术与武术。
这十年来,他独自从燕京来到花城,隐姓埋名,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张家的女婿。他差点都忘记了自己是药王殿的人了。
他捡起了地上的银行卡,然后慢慢站起来。
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被推开。
一名医生率先走出来,他看到了陈越,开口问道:“你是张天的家人吗?”
陈越点了点头:“我是他的女婿。”
医生:“你通知其他家人吧,张天应该撑不了多久了。他身上的神经已经被毒素入侵,可以撑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越闻言脸色微变他看了张天一眼,只见张天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双目紧闭,奄奄一息。
但是,陈越却知道张天还有救!
陈越可以救!
陈越很清楚地记得。
十年前的那一个雷雨夜。
那个晚上,他跪在母亲的灵柩之前,对天发誓。
“我陈越发誓。假若陈家不将我母亲之灵位请入陈家主家。那陈塘再也不是我的父亲!药王殿陈家再也不是我的家!药王殿的一切,再也与我无关!我不会再提及药王殿,不会再使用的药王殿的医术,武术!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当年的誓言,犹在耳边。
他默然地跟随着几个护士回到了张天专属的病房。
那两个护士帮张天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上了点滴之后就离开了。
病房里面,就剩下陈岳与张天。
陈越看着张天,眼神清澈而又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岳父大人,这五年来。我承蒙你们的照顾。无论是您也好,老爷子也好,还有瑾儿也好。你们对我都很好。”
“曾经在母亲的灵柩前发过毒誓,说我此再也不会使用药王殿的医术。我明明是有能力治好你的……就因为这个誓言,我一直都没有出手。”
“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瑾儿。”
“但是今天,我不想再看到瑾儿失望,我不想再见到瑾儿伤心流泪,我不想瑾儿在张家人面前低声下气,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
说到这里,陈越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锦囊。
锦囊铺开在病床边上铺开,上面放着的是十二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十年了,虽然陈越没再使用药王殿的医术,但是药王银针却一直没有离身。
这是十年前母亲在他十六岁生日时特意为他打造的礼物。
他伸手摸向了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