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一墙之隔,男子一身紫袍,长身玉立,负手看向院子里的方向,狭长幽深的凤眸缓缓勾起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向心脏的方向:“丫头,我回来了。这一次,我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一曲吹完,苏小鱼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墙头,却只有零落的月光,孤零零地与竹林相伴。
“还挺好听的。”苏小鱼觉得这曲子有点催眠,打算起身离开,结果竹林外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苏念儿刻意压低的唾骂声传来:“怎么回事?我娘不是偷偷给那个小厮塞了红包的吗?怎么王爷还没来?”
香玲也奇怪:“奴婢是看着夫人给的红包,以大小姐的名义……以苏小鱼的名义约了王爷的。”
大夫人当时见苏念儿瘦下来,漂亮又水灵,自然不满意苏小鱼能嫁给尊贵的陈王,所以借机使绊子,准备让君祺墨看中苏念儿,给那小厮塞了红包,好让自己女儿嫁过去。
苏小鱼嗤笑一声,借着月光看向苏念儿的巨无霸水桶腰,啧啧一声:“哪家王爷不长眼,能把你娶回家,洞房花烛夜还不得被你压死!”
墙头上,紫袍男子静静隐在竹林后,听着她的小声嘀咕,莫名轻笑一声,心道:说的是,本王要娶也是娶你。
这时,香玲不知道压低声音说了什么,惹怒了苏念儿,她顿时狠狠甩了香玲一巴掌:“你还有脸说!我让你找个最胖的媒婆压死那个贱人,为何找了个那么点轻的?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尽给我和我娘找麻烦,爹又护着她,你没看见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以后若是真的嫁给了陈王,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苏小鱼藏在石头后,愤怒地睁大眼睛:原来那个媒婆是故意压死原主的,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从中作祟。
可恶!
香玲一脸委屈的道,“二小姐,那个张媒婆就是全县最胖的了,约莫有二百五十多斤了!”她看了眼七分的苏念儿,生怕她晃悠着砸到自己身上,连忙悄悄退了一步,低声说,“奴婢也没想到,大小姐命这么大,居然没被压死。”
苏念儿恼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若不死……”还没说完,她的眼神忽然直勾勾看着香玲身后,眼底绽放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脸上的恼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娇羞扭捏:“王,王爷。”
君祺墨真的来了,那个小厮没有白拿银子。
苏念儿看着俊美如天神的男子,心脏怦怦跳,忍不住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迈出躲藏的小灌木丛,作势要行礼。
香玲也睁大了眼睛,被男子的容貌气度惊住,都忘了拦住苏念儿别暴露了藏身地点。
原来这就是名誉响彻天下的陈王,世代袭爵,文韬武略,备受皇上宠爱,更难得是生得貌比潘安,不愧是京城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
只一眼,便让人终身难忘了。
苏小鱼原本想冲出去质问苏念儿,结果只见一名身着紫袍的俊美男子居然目不斜视地越过苏念儿的方向,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眉眼含笑,凤眸挑起,语气十分深情:“小鱼,初次见面,我是君祺墨。”
苏念儿连行礼都还没来得及,眼睁睁看着男子和她擦肩而过,像是没看到她一般,顿时大怒,回头小声质问:“为何王爷来了,你不提醒?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香玲还沉浸在见到君祺墨的震撼中回不过神来,闻言呐呐摇头,“小姐,奴婢也没有看见啊。”
顿了一下,她拉着苏念儿往后退了点,指着不远处的金童玉女,小声说:“小姐,您不觉得他们好像都没看见我们吗?”
不远处,君祺墨和苏小鱼好像约定好了,不知道她们在这里一般,谁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哪怕她们说话声音渐渐放大,两人眼底都只有彼此,一动不动。
苏小鱼是沉浸在美色中,忘了反应,傻傻道:“你认得我?”
君祺墨忍着揉揉她脑袋的冲动,笑着说:“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约你……”苏小鱼心中一惊,想到苏念儿刚刚的话,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人就是要和她相亲的陈王,没有想到长得这么好看!
“咳咳,我什么时候约你了!”苏小鱼不动神色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苏念儿和香玲果然小心翼翼躲在那边偷听。
香玲小声说:“小姐,看来她真的没有听到我们刚刚说的话,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苏念儿却绞着帕子:“陈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配给这个狐媚子,她不配!”
君祺墨是习武之人,自然将那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眼底浮起冷笑,看向苏小鱼手中的竹叶,柔声道:“刚刚那竹叶曲可是你吹的?”
苏小鱼眨眨眼,俏皮的说,“你猜。”